谭曼玉说完这句话，几乎是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敛下的眸子里藏着浓郁的冷意。
等到她回到谭家，一定不会放过曹如曼这个疯子。
“你现在答应已经晚了，我已经改主意了。”
“现在我更想看到姜怜卑微的跪在地上求我的样子”
曹如曼又看向杜倩，不耐烦的催促着，“你快点，别磨磨叽叽的，让姜怜快打电话。”
“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杜倩本就存了拖延时间的心思，现在被这么一吓，只能赶紧把手机递到了姜怜面前。
“姜小姐......你看，不然你就按如曼姐说的做吧，不要再给自己遭罪了。”
“你也只是被谭小姐拖累了而已，只要你老公能赶过来，如曼姐一定不会食言的。”
她附在姜怜耳边小声说道。
“不然你也斗不过如曼姐啊，如曼姐可是连续得过几届女子组散打冠军的。”
“要是她又反悔了，我们可都拦不住她。”
姜怜身子本来就虚弱，还被冰水打湿这么久，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硬了，脸上的掌印也肿了起来，看着实在可怜。
她柔柔的笑了笑，颤着声音，说话间嘴里都哈出了寒气：“她才不会。”
“她这种人的信用，就跟随口说出的谎话一样。”
曹如曼的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曾经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说着要放过她的话。
结果呢？
姜怜闭上了眼，想起了那些差点被她遗忘的过往。
她无法共情施暴者，也不在乎曹如曼和谭曼玉的恩怨。
她......
【姜怜，不要让自己被欺负了。】
白槿轩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
姜怜突然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没错！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欺负得无力还手的小女孩了。
曹如曼一直在关注着姜怜，自然没有错过她身上突然转变的气势。
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笑道：“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这种眼神，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姜怜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了曹如曼。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身子压在了曹如曼的身上。
“怜怜！”
“姜小姐！如曼姐！”
谭曼玉和杜倩皆是瞳孔一缩，被姜怜的举动吓得愣在了原地。
“啊——”
曹如曼发出一声痛呼。
姜怜已经死死咬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双手也被姜怜的膝盖压住，脸上不轻不重地落下来一巴掌。
曹如曼眼眶一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怜。
这个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弱者，这个低贱的平民，竟然敢打她的脸！
局势瞬间就发生了扭转，主动权也掌握在了姜怜手里。
“你敢打我！你还敢打我！”曹如曼那头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早已散乱成一团。
此刻配上一声声尖锐的吼叫，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我发誓！”
姜怜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眼里全是冷意。
恍惚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人关在废弃教学楼的厕所里，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太无助了。
被装进密闭的箱子里，拳打脚踢的过往。
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般的语气。
那一张张施暴者的脸此刻都汇聚成了曹如曼的模样。
姜怜麻木的举着手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
也听着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后来的虚弱无比。
姜怜终于停下了手，从曹如曼身上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喃喃道：“报应......总会来的。”
她像是在对曹如曼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用了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反抗了曹如曼。
也像是回应了刚才她问曹如曼的那个问题。
姜怜长舒出一口气，在杜倩惊惶失措的目光中走向她。
“啊！不要过来！”
“你别过来！”
“别打我！别打我！”杜倩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除了自己意外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
一屋子的神经病！
太可怕了！
“你的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姜怜缓缓伸出手，声音虚弱的问道。
“手机？”杜倩一愣，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