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有些震惊地看着肖途。
“你是说……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大概率不是。”
肖途的表情很严肃。
乔语垂眸，半晌，声音略低地说出一句:“谢谢你，肖途。”
肖途皱眉。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乔语摇摇头，却没再说下去。
当时她为了让顾斯旻帮忙查证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不惜答应他劝说肖途去做一台他根本不愿意做的手术。
而他，早就在只了解一点点消息的前提下，暗地里开始帮她调查这件事情。
乔语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更多的，是由衷的感激。
肖途没说什么，只是目光移开，问她:“今晚回来住吗？”
乔语这才想起昨天自己一气之下，跑工作室加班去了，还害得明朗大半夜跑来哭丧。
乔语无奈一笑，点点头:“加班太辛苦了，今天不加了。”
肖途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以后也不用加，我养得起。”
乔语笑了起来，笑容带着几分甜意。
即便只是哄人的话语，她现在听着也是舒心的。
“当年母亲的主治医生是这个，名叫何胜。”
乔语递给肖途一张黑白照片。
肖途看着照片上的人，有些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怎么了？”
“何胜，是我大学的一个老师，不过……”肖途抬眸，平静地注视着她，“几年前，他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那这不就是死无对证?
乔语心中蔓延上一股绝望。
“只能从他留下的一些资料调查了，另外，还有一件事，”肖途翻翻桌上的资料，低声问：“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小男孩，警察赶到现场时，除了被甩飞出去的林女士和司机，那名小孩却不见身影。”
“他是谁？”
提到这里，乔语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许知云。”
乔语的声音有些低。
“他是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邻居，小时候他的单亲妈妈因病去世了，我妈觉得他可怜，时常会叫他来我们家吃饭，基本上也等于收养了他。”
“他最终被认定和汽车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乔语垂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
十几年前的侦破技术远不如现在，那场大火那么大，现场也没有找到许知云的尸体，最后这个案子就那样草草了结。
一场车祸，令她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
见乔语状态不好，肖途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将资料收起，声线平稳道:“这件事我会派人继续去查。”
乔语沉默地点头。
一个小小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乔语下意识接住。
摊开手一看，居然是一颗糖。
乔语笑了:“肖先生，您是在哄小孩吗？”
肖途淡淡道:“没什么差别。”
乔语拆开那颗糖果吃掉，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开来，她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乔语出了门，刚巧遇上路过的顾斯旻，乔语张口叫住了他:“顾医生。”
顾斯旻手里拎着晚饭，看见乔语，抬了抬手里的饭:“我带了晚饭给乔叔，乔小姐要一起吗？”
“我就不了，我晚上回家吃。”乔语道，“顾医生要去看我爸么?那刚好，一起吧。”
乔语跟顾斯旻一起进了电梯，他们两个都没有看到，他们进入电梯时，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的肖途。
“顾医生不妨说说，你和我妹妹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
乔语悠扬的声音响起，带了一丝丝揶揄。
顾斯旻道:“乔小姐想听什么?那天阿情该讲的应该都讲了吧？”
“那当然是讲一些……不该讲的。”
乔语抬眸，红唇微微勾起。
“不好意思乔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医生前些天才说过我有本事一段时间内搞定肖医生，怎么现在又听不懂了?”
顾斯旻轻叹一声，忽然垂眸看她:“乔小姐，您的父亲也在住院，曾经也做过手术，我想，您应当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吧？”
乔语盯着电梯里的自己，淡淡道:“但我只靠自己，不靠别人。”
顾斯旻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病房内，乔情见到两人，立刻笑眯眯地迎上来:“姐姐也来啦？今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乔语拒绝了:“我就不了，晚上我回家吃。”
她背好包，没给乔情多说几句话的时间，跟乔国川道了别就离开了。
出了门，肖途的电话刚好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