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慢慢洇出纱布,染红了衣襟。
张起灵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动作干脆利落,却没用半分力道。
他的手掌贴在黑瞎子肩侧,隔着布料能感受到那滚烫的体温。
“汪家人是疯子。”他盯着他,一字一句,“但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伤害你了。”
黑瞎子愣住,眼底翻涌着什么。
震惊、怀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待。
最终,这一切化作一声苦笑。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他低笑,声音沙哑,“张起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我不是来救你。”张起灵松开手,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是来找你。”
屋内骤然安静。
雨打窗棂,滴答作响,像时间的脚步声。
黑瞎子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背脊贴着冰冷的墙面。
他抬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罕见的金纹眼眸——像暗夜里燃烧的火,炽烈,却孤独。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长白山吗?”他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第一次,我知道你在门后,想你应该会出现。第二次,我想,哪怕你不在,至少那扇门见过你。可什么也没有。”
张起灵蹲下身,与他平视,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的自己。
“我回来了。”他说。
黑瞎子转头看他,眼底有光闪动,像雪地里突然燃起的火。
“你走的时候,连句‘等我’都没说。”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多年的委屈,“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烦了,是不是你根本不想我跟着。”
“我想你跟着。”张起灵打断他,声音极轻,却极坚定,“但那地方危险,你不能受伤。你的小刀……我知道。”
黑瞎子怔住,呼吸一滞。
“那不是单纯让我用的工具。”张起灵继续道,目光深邃,“那是……信物。旗人赠刀的信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