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他们来做什么?还穿得跟搞卫生似的?
陈远胜蹲在花坛后,费解地看着他们。
姜晚手上抓着一把自制的小笤帚,她的脸藏匿在口罩后,轻快地说:“我们快点吧。”
“直接开始吗?”林禄有些紧张。
面前的铁门上锈迹斑斑,猫眼上蒙着厚厚的灰尘,莫名让人觉得门后或许真的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他们。
姜晚安慰他:“林禄叔叔你别怕,真的没有鬼。”
她说的不干净,是指这间房子积聚了一团不好的气蕴。
死去的人留下的晦气……
住进来又搬走的人对这里的恐惧厌恶……
小区住户对这里的非议、不喜……
等等等等。
不好的情绪杂糅成一团污秽,再加上多年来都疏于打理门庭,从外面看,这套房子自然破败阴森。
姜晚双手前举,摆好起势,又提醒道:“等下看我的手势行动噢。”
这户房子就位于一楼,对着小区的主干道,这会儿也没有夜归的人,小区静悄悄的,姜晚打算速战速决,不然被人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最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姜晚踩着灵巧的步伐,在半径一步的距离内翩然起舞。
同时朱唇轻启,唱起了除秽的祈福歌。
上一次姜晚唱祈福歌,还是和萌宝们在古镇上、破译寿龟碑的时候。
当时短短的几句祈福歌就有着极强的安神静心的功效,而此时,姜晚一开口,蒋廉和林禄同时心神一震。
眼前仿佛出现了广阔无穷的、清澈明亮的碧蓝天空。
蒋廉看到妹妹抬起了左手,给予他示意,他连忙举高长扫帚,勾扫门前天花板上的蛛丝尘网。
接着姜晚挥了下右手,林禄连忙集中心神,用力朝铁门泼水。
哗——
幻想中的碧蓝天空忽然漾开了水波纹,让人惊觉这原来不是天,而是明镜般的水面。
接连泼了三次水,铁门焕然一新。
姜晚闭着眼唱起了除秽歌的最后一段。
她挥舞着手中的自制小笤帚,高粱糜子互相摩擦发出莎莎的声响,那些只有姜晚能感知其形的秽气随着她的动作松散、瓦解,渐渐如沙崩,随歌随风消逝。
几分钟后,姜晚收声:“好了。”
蒋廉和林禄恍惚回神。
面前的铁门变得再寻常不过,那股诡异的、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消失了。
蒋廉和林禄都知道,这绝不是因为门面干净了一些的缘故,而是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真的被除掉了。
连同他们都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好像心灵被涤**了一遍。
花坛里的陈远胜泪流满面,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姜晚深藏功与名,如来时一般低调地拂衣离去。
而这一晚,这栋楼的居民都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