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妈妈、爸爸，大哥。”姜晚来到一楼，拖鞋里的脚趾不安地动了动。
“晚晚早上好。”蒋方良假装没有看到姜晚红肿的眼睛，把姜晚抱起来。
白素怡有些心疼，明明昨晚用热毛巾敷过了，怎么还这么肿？
“晚晚来，这是付老先生。”
“付老先生好。”姜晚乖巧问好，并没有把眼前的陌生老人与直播间里的付明春对上号。
因为在姜晚看来，付明春先是要她卖药、然后又不停提问，因为他，她被许多观众骂，所以姜晚对付明春并没有多少好感。
“你好，眼睛怎么了？来让老爷子我帮你看看。”付明春招手让姜晚过去。
姜晚看向白素怡，白素怡连忙冲她点头，前几年白勇毅有一次病得很重，就是付老给诊治的，对付老的医术白素怡是一百个放心。
“付老先生是国医圣手，晚晚让付老先生给你看看，眼睛难不难受？”
“不难受。”姜晚只当蒋家人给她请了一位医生，她心不在焉地张望：“三哥呢？”
蒋桀半夜又飞回邻市拍戏了，但应该在家吃早饭的蒋廉却不在。
“你三哥有工作，一大早急急忙忙去了。”白素怡摸摸她的头，“你三哥说下班回来会给你买个小蛋糕。”
姜晚眼睛亮了亮，三哥没有生她的气就好！
她放下心来，配合地在付明春面前坐下，付明春为她把脉，又用手指轻压她眼眶周围，最后的结论是除了轻微贫血和营养不良，没有别的问题。
白素怡关心地问：“那付老您看，需不需要开个方子帮晚晚调养？”
付明春正想回答，忽然看向姜晚，笑吟吟地问：“你觉得呢？”
姜晚不明白这个老大夫怎么把问题抛给她了，但还是回答道：“不用了，是药三分毒。我每天好好吃饭，慢慢就能养好的。”
付明春点头赞同：“是这个道理。姜晚小朋友，你是不是懂医术啊？什么人教你的？”
姜晚：“略懂皮毛，以前捡到我的老婆婆教我的。”
付明春有些遗憾，他刚刚已经听蒋家夫妇说收养姜晚的老妇人过世了的事。
“姜晚小朋友，你有多少琼蝉，我能不能跟你买一点？”付明春开门见山地问，蒋家夫妇说了琼蝉是姜晚的，姜晚自己做主。
姜晚眨眨眼，终于明白这股奇怪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您是那个付明春？”
付明春愣了愣，哈哈大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付明春，从医超过七十年，是中医药协会的会长。之前在直播里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素怡客气道：“您哪里的话，多亏您能认出琼蝉呢。”
“不，其实我从没见过琼蝉。”付明春出乎意料地说。
姜晚好奇地看向他，“那您是怎么知道……”肚子忽然咕噜噜响起来，打断了姜晚的话。
“是我不好，来得太早了，快吃早饭吧。”付明春一脸歉意，温和地摸了摸姜晚的头：“小姜晚还要养身子呢。”
“您也跟我们一起用餐吧，只是家常早点，不用客气……”白素怡礼貌招待道。
一行人往餐厅走，姜晚默默观察付明春，这位老人身体还算健康，在他这个年龄段并不常见，姜晚怎么看，都看不出付明春有什么要用到琼蝉的病。
所以，是替别人求药的吗？
“……实不相瞒，我跟你们很像，有三个儿子，老来得子生了个小女儿。”
早饭后，付明春打开了话匣子，“可惜她得了恶性脑瘤，虽然发现及时，也尽力治疗了，但她还是在五年前去世了。”
“请您节哀。”姜晚轻声道。
“这么几年过去我其实已经看开了，只是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朋友跟我提到了琼蝉。”
姜晚眼里有淡淡的疑惑：“您的朋友？”
“她是个学识渊博的人，认识很多动植物，也精通医术，虽然看起来严厉古板，但其实很温柔。”付明春看着坐在对面的姜晚，明明是小女孩的模样，他却总觉得对方有着成熟的灵魂，尤其是那双平静又深邃的眼睛——
“说起来，你给我的感觉跟她还挺像。”付明春感叹一句，又说：“她提到的琼蝉让我很在意，但没过多久她就突然失踪了，也没听说她有老年痴呆，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怎么回事，至今杳无音信。她失踪后不久，我的小女儿也过世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在寻找琼蝉，这是我的一个执念，当你在直播间说出琼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找到了——”
付明春如释重负。
姜晚不知为何，对他的那位朋友有点在意。
在小姜晚的记忆里，收留她的老妇人是一个知书达礼、优雅贵气的女人，她跟大山很不搭，但她会去山里挖笋、会在地里刨红薯，还常常会去山顶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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