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盖一层厚土,只在坑底留几个小口透气,然后在外头点火,让煤在坑里慢慢闷烧。”
“烧了两天两夜,扒开土一看,煤块变成了黑褐色的硬块,闻着也没了油气味。”
“他试着丢进琉璃窑里,竟是一点烟都没有,火还特别旺,温度稳得很,烧出来的琉璃又透又亮,连以前难烧的浅青色料都能烧得均匀。”
“这就是最早的焦炭,博山工匠叫它煅炭,一开始就是用来烧琉璃和瓷器的。”
“竟还有这样的巧思!”
何良焘听得入了神,忍不住插话,
“为了烧好琉璃,倒先把煤炼成了好料!”
“可不是嘛。”
李国助接着道,
“后来博山冶铁的工匠也犯了难,木炭不够用,直接用煤,炼出来的铁又脆,打个农具都容易断,更别说铸炮了。”
“有个冶铁匠跟琉璃窑的工匠相熟,见他们用煅炭烧琉璃那么好用,就试着拿了些放进冶铁炉。”
“没想到这煅炭又硬又结实,能撑住几丈高的矿料,杂质还少,烧出来的铁又韧又有劲儿,打出来的刀枪、铸的铁锅都特别耐用。”
“从此这焦炭炼铁的法子,才算从琉璃窑里,真正用到了炼铁行里。”
“原来如此!”
何良焘恍然大悟,拍了下桌案,
“这可真是,一行的难题,有一行的巧解!”
“先是琉璃工匠为了求好料,琢磨出煅炭,后来又解了冶铁的燃料困局。”
“说到底,还是工匠们常年守着窑炉,才摸透了煤的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