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众人道,
“你们继续,我们去外面看看站岗的弟兄。”
众人应下,却还是纷纷起身,把袁可立一行送出了地窨子。
刚走出地窨子,寒风就裹着雪沫子扑了满脸,袁可立下意识裹紧了貂皮坎肩,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棱堡内的雪被扫出一条窄道,可还是没过了脚踝,每走一步都得稳稳当当。
杨天生跟在后面,时不时扶一把路边的积雪堆,笑着对身边的徐正明说:
“这雪下了三天没停,幸好锅炉房的烟囱没被堵,不然火墙可就供不上热了。”
徐正明点头应着,目光却落在远处的雉堞上,隐约能看到岗哨士兵的身影,像两尊雪塑。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棱堡的东门岗哨。
东门正对着牡丹江的冰封江面,风比堡内更烈,吹得人耳朵生疼。
两名士兵正立在雉堞旁,靛蓝色布面甲上结着一层白霜,连领口露出的棉衬边角都冻得发硬,哈出的气在眼前凝成白雾,顺着布面甲的衣襟往下飘,很快又结成细碎的冰粒。
见众人走来,两人连忙挺直身子,刚想抬手行礼,袁可立就快步上前按住他们的胳膊:
“免了免了,天这么冷,胳膊一抬更冻得慌。”
他伸手按了按士兵布面甲的护肩,冰凉的布料裹着内里的棉衬与甲片,冻得硬邦邦的,指尖刚触到就忍不住发颤:
“站多久了?靴子里的毡垫没冻透吧?”
“回袁大人,已站了一个时辰。”左边的士兵声音有些发颤,却仍站得笔直。
袁可立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哨长道:
“今日冬至,让兄弟们多换岗,半个时辰一换,都轮流到地窨子里喝冬至酒、吃热饺子,这么冷的天,暖了身子才能好好站岗。”
哨长连忙应下:“是!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