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的火箭弹太狠,咱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再待下去,要么饿死,要么被海贼再来一轮轰炸,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李永芳也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如今咱们没粮没兵,守着这里也是饿死,不如撤回沈阳,向大汗复命,再做打算。”
范文程沉吟片刻,也附和道:
“贝勒爷说得对,吉林乌拉是真守不住了。”
“代善贝勒昏迷,军中无主,若海贼折返,咱们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撤回沈阳,至少能保全剩下的兵马,再从长计议。”
岳托抱着代善的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哽咽着道:
“只要能让阿玛有救,撤回沈阳也好……”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共识。
莽古尔泰让人去找担架,把代善抬上;
阿敏则传令剩下的兵马集合,清点人数和能带的兵器;
李永芳去江边查看是否还有能用的小船,准备从水路走一段,再转陆路;
范文程则让人在营中搜寻残存的药草,给伤兵简单处理伤口。
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去,吉林乌拉的四座大营在阳光下更显凄凉。
焦黑的木桩、暗红的血迹、散落的残骸,还有那烧毁的粮仓,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劫难。
阿敏、莽古尔泰等人带着残存的五千多兵马,抬着昏迷的代善,朝着沈阳的方向缓缓撤退。
他们身后,是再也守不住的吉林乌拉,是烧尽的粮草,是折损的兵马,更是对永明镇火器的深深忌惮。
一路走,一路都能听到伤兵的呻吟和残兵的叹息。
队伍在空旷的原野上拉得很长,像一条疲惫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