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丝缝隙喘气。
宁古塔南侧老爷岭支脉的一处陡坡下,周大旺带着四个猎兵藏在灌木丛后。
风从崖顶灌下来,带着后金大营的号角声,猎兵们攥着枪的手都在冒汗。
周大旺指了指坡顶,一个镶蓝旗哨兵正蹲在那里,侧身对着东方,手里的弓斜挎在肩上;
陡坡中间,两个建奴哨探正在爬坡,膝盖蹭着岩石,侧面完全暴露在他们枪口下。
周大旺的对另外四个猎兵无声地打着手势。
“砰!”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坡顶的哨兵和攀岩的两人同时应声滚下坡去。
“撤!”周大旺第一个转身猫腰,猎兵们紧随其后,钻进了密林。
他们刚跑出三十步,坡顶就炸开了喊杀声。
剩下的建奴斥候探出头往坡下望,却什么也没看到,坡底的密林早把猎兵的踪迹盖得严严实实。
午时的太阳晒得建奴主营的帐篷发烫,代善站在舆图前,脸色比帐篷布还白。
派出去的三队哨探,回来的不到一半,能带回来的消息更是少得可怜。
塔木带的第一队只剩三个,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
“贝勒爷,我们刚进入棱堡百步就被人放了冷枪……”
“伪装根本没用……兄弟们……兄弟们死了七个,没看清炮位……”
傅尔丹被人抬了回来,肩膀上的伤口用布裹着,血还在往外渗,已经不省人事。
博尔晋浑身泥污,冻得瑟瑟发抖:
“西侧……西侧沼泽里有埋伏,枪打得准,兄弟们全没了……没看清妖阵在哪…”
代善的手指重重按在舆图上的宁古塔位置,指节发白。
他原以为派出精锐哨探能摸清对方的虚实,没想到连火箭炮阵的影子都没见着,反而折损了二十多个好手。
“楯车准备好了吗?”代善问身边的甲喇额真。
“回贝勒爷,两百一十辆楯车都检修好了,土袋也备了五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