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被烧过的痕迹。
“夜里动手。”
莽古尔泰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海贼白天火力猛,夜里未必防得严。”
阿敏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亮,他熟这一带的山道和江面,夜里偷袭,或许能成。
“我镶蓝旗熟老爷岭的山道,还知道牡丹江的浅滩在哪。”
阿敏往前凑了凑,指着大帐内的简易舆图,
“要不,分两路?一路攻棱堡正门,一路从江面抄后侧?”
莽古尔泰点头,当即喊人把正蓝旗、镶蓝旗的将领都叫进来。
大帐里很快挤满了人,火把的光晃得人影忽明忽暗。
“我带三千正蓝旗骑兵出东京城谷道。”
莽古尔泰蹲在舆图前,手指戳在棱堡正门的方向,
“目标是棱堡正门,只要能冲开他们的防御缺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将领们都屏住呼吸,没人敢说话,昨天棱堡方向劈来的火弹、远处炸响的轰鸣,早把他们的胆吓破了。
“二贝勒,你带八百汉人火器队,跟在骑兵后面。”
莽古尔泰又指向舆图西北,
“等骑兵冲乱正门防线,你们就架炮压制棱堡的角台炮位。”
“别让海贼的重炮开火,那玩意打得远,咱们的炮根本够不着!”
阿敏应了声,往前半步指着舆图上的牡丹江浅滩,对李永芳道:
“李永芳,你带三百人分乘十艘威呼船、十五艘五板船从这儿登陆!”
“威呼船轻便,先探路扫浅滩的暗桩;五板船载得多,每艘带二十人,全是配短刀和铁镐的死士,登陆后直扑棱堡后侧。”
“就这么办!”莽古尔泰眼睛眯了眯,拍了下舆图,“三百人够不够?要不要再添五十?”
“够了!”李永芳摇头,“船多了反倒显眼,这三十艘船分三波走,前后隔百步,能悄摸摸到滩涂。”
莽古尔泰没再多问,当即盯细节:
“骑兵都披黑麻布,夜里不易被发现;马嘴绑浸油的棉布,消声,距棱堡五里时减速,听我吹哨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