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的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脸色冰冷地笑了一下。
“谢先生这腿?是什么时候瘸了的?”
她的目光打量着谢青临的那双腿,姿势慵懒随意,清透的目光似乎能透射出所有的伪装。
谢青临神色自然地坐着,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别的情绪。
可是,在黑暗中的耳尖却微微红了。
刚刚叶眠倒下来的时候,腿上一下子没控制住发力,现在还残留有一些她手掌的温度。
空气是凝固般的安静。
他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盖着的毛毯上,微微靠着椅背,眉梢轻轻上挑,开口又是一幅处之泰然的斯文样子。
“叶同学事先没调查清楚吗?”
此时,车子已经行驶到了江大的校门口,叶眠收敛了神色,临下车的时候回头,身体微微倾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谢先生的伪装不到位,小心被人发现哦。”
她的嗓音轻灵,说完,邪肆地勾唇笑了笑,眼神冰冷又带着玩味,不等谢青临说话,就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谢青临看着在夜色中那抹纤瘦的身影,走起路来飒飒生风。
待她离开之后,车厢内传来淡淡的轻笑,带着惋惜的轻叹。
谢青临手指微微拈了拈,把腿上的小毛毯移开,长时间不动的双腿微微活动了一下,露出了白皙骨感的脚踝。
阿讯从副驾驶的位置担忧地回过了头:“先生,您没事吧?”
谢青临抚了抚身上的褶皱,两腿jia叠,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给发现了。”
车窗外的光洒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泛着冷冽的光。
阿讯皱了皱眉,声音有些紧张:“那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我帮您解决?”
谢渝神色轻松,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不必在意,叶眠的目的和我们不同,况且,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也不会做出暴露合作伙伴的事情。”
阿讯低声道:“是,听先生的安排。”
阿讯回过了头,不再发出声音。
谢青临的手轻轻地在膝盖上拍了拍,敛去了玩味的神色,自顾自地喃了声:
“不过,以后和她见面就不能伪装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车子还在街道上飞驰,路过了盛华酒店,酒会还在继续,大厅上觥筹交错,不知道无形中促进了多少生意。
叶乘风跟着谢承恩到了一个包间,里面还站着四个保镖。
清一水的西装墨镜,整齐地站在墙边,身上的线条冷酷,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练家子。
他立刻就有点发虚汗,手都有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给谢承恩的酒杯续酒,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头也不敢抬。
叶眠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谢承恩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了。
一想到谢承恩那恐怖的手段,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偷偷瞄了眼,看着那人面容阴鸷,又赶紧低下了头。
杯中的酒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时候,叶乘风才收住了动作,朝着谢承恩送了过去。
“谢总,今天的事,是我疏忽了,本来就是要跟您商量这件事的,您先消消气,听我跟您解释。”
谢承恩冷哼了一声,手掌随意地去接,一不小心,杯中的酒尽数倒在了地毯上,印出了一朵酒花,酒杯和地面碰撞,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艳丽又危险。
空气中尽是酒气,还有凌厉带着剑气的声音。
“叶乘风,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当谢家人是吃素的吗?”
一声暴喝,像是打雷一样,在叶乘风耳边炸开,吓得他腿都有些软。
他扯着笑,脸上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发抖:‘谢总,我绝不是有意要隐瞒您的,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能骗得了谁?
谢承恩毫不留情地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是打算木已成舟之后再跟我说吧?”
包厢的门被敲了敲,保安过去开门的时候,叶乘风的脸色也充满了希冀,看到还是谢承恩的人之后,目光又缓缓地暗了下去。
保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走了进来,在谢承恩耳边低语了几句。
叶乘风cha不上嘴,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等着,隐约看到密封袋上写着叶眠的名字。
直到手下人走开,谢承恩的目光又扫下来的时候他这才赶忙解释道:
“谢总,这个叶眠也是我的女儿,只是之前一直在乡下养着,虽然自由散漫了些,但是这样的人不心浮气躁,照顾起来青临应该也比我们家明月更适合些。”
他的场面话说得委婉,言下之意人人皆知。
乡下女和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