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见吴天翊竟能从草药推断病情,顿时来了精神,忍不住倾吐起烦恼。
吴天翊一听方子,眉头瞬间皱起:“麻黄性烈,虽能宣肺平喘,可你家老爷若本就体虚,服此药虽暂止咳嗽,然药气攻伐心脉,反致心慌乏力!你采的贝母、桔梗倒是对症,却少了润肺的麦冬和敛气的五味子。”
他随口报出周老爷服药后可能出现的口干、乏力等症状,每一句都戳中了王顺的心思。
王顺惊得眼睛都直了,连忙躬身作揖:“公子真乃神医!您说得一点不差!老爷确实总说口干舌燥!求公子指点,该改何方子?”
吴天翊便耐心解释起来,从 “燥咳需润”“虚则补之” 的辩证思路,到调整药材配比,听得王顺连连点头,茅塞顿开。
看着吴天翊年纪轻轻却医术精湛,王顺越发佩服,当即说道:“公子医术如此高明,不知能否随老朽去给我家老爷诊断一番?” 说着便要一脸期待地看着吴天翊。
吴天翊却犹豫了 —— 他知道久咳虽非急症,可眼下赵承业说不定还在搜捕他们,留在村里风险太大!
他沉吟片刻,还是拱手道:“老丈在下前去给你家老爷诊断倒是无甚大事,可是我等有急事需得尽快离开,实在不便耽搁!”
“等在下为你家老爷诊断后,把调整后的方子写给您后,我等便需离去可好?”
王顺一听,目光扫过孟七、陈六两人身上未愈的伤口,又看向吴天翊 —— 虽衣着沾了泥雪,却难掩布料的细腻质感,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寻常人没有的尊贵气度,心中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他微微一沉吟,拱手应道:“行!老朽先代我家老爷谢过公子的仁心!” 说罢,便对着吴天翊深深躬身行礼。
吴天翊赶忙上前虚扶一把,笑道:“老丈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那我等这就下山吧,早些诊断,你家老爷也能早些安心!”
“哎!好!” 王顺连忙应下,转身招呼身后的少年跟上,自己则率先迈步往山道走。
这山路果然难走,窄得只能容一人一马勉强通过,路面满是碎石和湿滑的苔藓,马蹄踏上去时不时打滑。
孟七后背的伤口被颠簸牵扯,疼得额头冒冷汗,却依旧咬牙牵着马走在前面开路;陈六则扶着旁边的山壁,时不时帮吴天翊稳住身形。
吴天翊自己也走得气喘吁吁,玄色劲装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连平日里的从容都少了几分。
几人走走停停,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近两个时辰。
直到日头升到头顶,才终于踏上了山下的平地,又沿着田埂走了约莫一刻钟,王顺忽然停下脚步,抬手往前一指,对吴天翊说道:“公子,您慢走,前面炊烟袅袅的就是清溪村了!我家老爷的宅子就在村东头,离这儿不远,咱们这就过去?”
吴天翊点头应下,几人跟着王顺往村里走,刚进村口,路过的村民见了王顺,都纷纷停下脚步打招呼,语气里满是尊重!
“王管事回来啦?采着药了没?”
“王伯这趟上山累着了吧?快歇歇!”
……
王顺笑着一一回应,偶尔还停下来叮嘱两句村民的农事,看得出来在村里威望不低!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忽然出现一座气派的宅院 —— 不算奢华,却透着股规整大气,青砖院墙足有一人多高,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比村里其他农户的房子大了好几倍,倒真有点小型庄园的模样。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 “喝哈” 的练武声,此起彼伏,格外热闹!
吴天翊跟着王顺走进院门,只见院内空地上积着薄薄一层雪,十几个年轻汉子都穿着厚实的短打,正围着一个裹着麻布的木桩练拳。
雪沫随着他们的动作飞溅,落在肩头、发梢,却没人在意 —— 有人嫌热,干脆把袖子撸到肘部,露出结实的臂膀;有人练得兴起,额头渗出汗珠,一碰到冷空气就凝结成白汽。
所谓外行看热闹,比如吴天翊,可孟七、陈六和李山三人本就是个中高手一看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 这些年轻人踩在雪地上的脚印深浅一致,出拳稳、下盘扎得牢,招式虽简单直接,却带着几分军营里 “招招制敌” 的实战底子,绝非普通村民练着强身健体的花架子!
尤其场中那个壮如铁塔的年轻人,身高八尺有余,胳膊比寻常人腿还粗,正赤着上身练一套拳术。
他出拳又快又狠,每一拳砸在木桩上都 “砰砰” 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