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血散’,先稳住他的内腑损伤,等他气息稍顺,再用汤药调理。”
说罢,他又摸出三枚银针,分别刺入王五手腕的 “内关穴” 与脚踝的 “三阴交穴”,以针法辅助药力运转,片刻后,王五嘴角溢血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脉象也比之前平稳了些许。
施完最后一针,吴天翊才缓缓收回手,指节因方才施针时的专注与用力而泛着白。
他往后退了半步,靠在柴房的木柱上轻轻喘着气,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方才为稳住王五紊乱的内腑气机,他需精准把控银针的深浅与捻转力度,全程不敢有半分分心,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连带着声音都添了几分沙哑:“暂时…… 稳住了!稍等一会儿,把他送入房间,我再给他进一步治疗!”
此时一旁的孟七早已看愣了神,他虽早听说自家小王爷懂些医术,却从没想过竟厉害到这般地步!
方才吴天翊施针时,那细如毫发的银针在他指间灵活流转,刺入穴位时快而准,没有半分犹豫,每一次捻转、提插都透着章法!
明明只是几枚普通的银针,却像有奇效一般,不过片刻工夫,王五吐血的势头就彻底止住,连脸色都比之前红润了些许。
孟七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比江湖上传说的 “妙手回春” 还要神奇!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不少行医之人,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凭几根银针就将濒死的内伤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更别提这手法行云流水,仿佛早已将穴位与针法刻进了骨子里。
他看向吴天翊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敬畏与信服。
先前在他心中,吴天翊是心思缜密、能统筹全局的 “小王爷”,可此刻,那敬畏里又添了层对 “医者” 的敬佩!
原来自家小王爷不仅有谋略,还有这般旁人难以企及的本事,有这样的主子在,哪怕前路再凶险,他们这些下属也多了几分底气。
孟七连忙上前一步,递过自己的帕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公子,您快擦擦汗!柴房里冷,别冻着了!”
他看着吴天翊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眼榻上气息渐稳的王五,心里暗自庆幸 —— 若不是小王爷有这般医术,恐怕王五今日真的凶多吉少。
吴天翊接过帕子,却没有先给自己擦汗,而是俯身蹲在王五身侧,小心翼翼地用帕角擦拭他额间的汗渍 —— 那是先前王五强忍剧痛时冒出的冷汗,混着些许从墙外沾来的雪沫,在苍白的皮肤上冻得发僵。
他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连指尖划过王五脸颊时,都刻意放轻了力道,直到将那些汗与雪沫擦得干净,才直起身。
随即,他抬手解下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自己身上残留的温度的墨色披风,仔细盖在王五身上,连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生怕寒风从缝隙里钻进去,加重他的伤情。
做完这一切,他才皱着眉转过身,对仍愣在原地的孟七吩咐道:“去,让陈六烧些热水来,再取两套干净的衣物,等下我帮他擦拭一下,换身干净衣裳,可不能让他带着一身血污和寒气,再染了风寒!”
孟七听得此言,只觉心头巨震,膝弯竟隐隐发颤,忙垂首敛目,不敢有半分逾越之态,心中暗道:“小王爷乃燕王府贵胄,金章紫绶之尊,竟要亲为下属擦洗身体?此等事体,纵是府中内侍亦需谨守本分,怎敢劳主子屈尊至此?”
想到此处,他忙不迭躬身行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小王爷!万万不可啊!擦洗身体乃下人间的俗务,怎敢劳动主子大驾?”
“王五虽是重伤,却也当不起主子这般照料 —— 若让外人知晓,只道我等下属不懂规矩,折辱了主子的身份,便是将小的们打杀了,也难辞其咎啊!”
他在王府多年,深知其规矩森严,主子便是偶有体恤,也绝无亲自动手之理,此刻只觉手足无措,满心都是 “坏了规矩” 的惶恐,“小的愿代劳此事,定将王五照料妥当,还请主子收回成命!”
吴天翊一听眉头皱得更紧 —— 他何尝愿意帮这糙汉子擦洗身体?
只是王五内伤深重,脏腑气机紊乱,寻常擦洗尚可交由旁人,可后续需按 “揉穴通经” 之法,以掌力轻揉 “脾俞”“肾俞” 二穴固本。
再顺 “任脉” 轻推疏通气血,这些手法需精准把控力道,多一分则伤脏腑,少一分则无用,除了他自己,旁人哪懂其中分寸?
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