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
王五听完连连点头,当即转身吆喝起来:“都打起精神来!进了镇找家客栈歇脚,顺带补点干粮,别磨蹭!”
一行人扮作镖队,不紧不慢地往青石镇走去。
这青石镇虽不大,却是云安郡往南的必经之地,又挨着铁矿产区,往来的商队、镖师络绎不绝,倒显得格外热闹。
镇口的青石板路上,骡马的嘶鸣声、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两侧的店铺挨挨挤挤,有卖铁器的铺子门前挂着镰刀、锄头,铁匠铺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
还有粮店、布庄、小饭馆,门口都围着不少人,连墙角下都有挑着担子卖干果、糖块的小贩,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更是排起了长队,一派烟火繁盛的模样,倒看不出半点郡内藏着暗流的痕迹。
王五熟门熟路般在镇中心找了家 “悦来客栈”,门面不大但看着干净,掌柜的见是镖队,连忙热情地迎上来安排房间。
安顿好后,王五便以 “采买路上干粮” 为由,带着两个亲卫出了门,实则是按吴天翊的吩咐,去镇上打探消息。
房间里只剩下吴天翊一人,他卸下外罩的靛蓝布袍,踱步到窗边,望着楼下往来的人群,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他将之前的线索在脑海中反复梳理:周正被假传圣旨押送云安郡,南阳王吴天珏在封地内一手遮天,北蛮当时执着追杀周正,还有那支莫名出现的精锐骑兵……
种种迹象串联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位素来以 “温和贤王” 示人的二伯,定然和北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 或许是私下交易铁矿,或许是勾结北蛮谋划着什么,而周正手里的东西,正是能戳破这秘密的关键。
可越是想清楚这层,吴天翊心里越是沉重!
他此次前来云安郡,本是瞒着所有人私自改道 —— 按大乾律法,藩王世子未经皇命许可,不得擅自离开藩属属地,违者轻则削去爵位,重则视为谋逆。
他这一趟本就顶着律法风险,如今又牵扯出南阳王与北蛮的阴谋,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 “凶多吉少” 的境地!
一旦行踪暴露,不仅探查端木家的计划会落空,自己还会落得个 “擅离属地、窥探宗亲” 的罪名,甚至可能被吴天珏反咬一口,危及燕藩安危。
更让他纠结的,是如何与周正见面!
周正如今被关押,身边定有重兵看守,贸然接触只会打草惊蛇。
可若不尽快见到周正,弄清楚他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无法判断这秘密对北境、对燕藩的威胁有多大,更没法提前做准备。
还有端木家,原本他计划暗中探查虚实后再决定是否接触,可现在南阳王的阴谋浮出水面,端木家作为云安郡的 “土皇帝”,是早已依附吴天珏,还是仍保持中立?
此时去接触,会不会反而让自己陷入 “腹背受敌” 的困境?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天翊停下踱步,指尖攥紧了腰间的木簪 —— 无论前路多凶险,他都没有退路!
既要查清周正案的真相,护住可能关乎北境安危的秘密,也要拿到云安郡的铁矿资源,更要守住自己不擅离属地的秘密。
这盘棋,他必须一步都不能错!
就在吴天翊凝神思索下一步对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时,房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刚转过身,就见王五疾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 显然是打探到了消息,却并非什么好结果。
王五快步走到吴天翊面前,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小王爷,您吩咐查的周郡守,卑职在镇上问了不少人,不管是客栈掌柜、街边小贩,还是路过的差役,都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王五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倒是他的家眷和那些亲卫,如今都被关押在石和县的大牢里,不过县牢外守得极严,不仅有郡兵来回巡逻,还有不少生面孔的壮汉把手,看那样子,一般人别说进去探监,就连靠近都难!”
吴天翊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指节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 周正的家眷被关押得如此严密,反而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对方怕的就是有人接触周家人,怕他们泄露什么秘密。
他在房间里踱了两步,靴底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似在掂量着眼下的局势。
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眼底的犹豫已尽数褪去,只剩一片沉沉的冷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