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吴天翊的私念,更是燕藩世子的决断!”
此时他眼神愈发锐利,一字一句道:“燕藩虽需焚天宫助力,却也绝不会拿子嗣的安危来换!”
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得墨夫人、苏绾卿与柳轻烟三人僵在原地 。
墨夫人脸上的沉稳彻底碎裂,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苏绾卿猛地抬头,眼底泛起水光,嘴唇微微颤抖,似是不敢相信吴天翊会为了未出世的孩子,赌上自己的性命,而柳轻烟更是忘了先前的委屈,惊得张大了嘴,水红色裙摆被她攥得变了形!
墨夫人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促:“吴世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是燕藩世子,身份尊贵,怎能为了…… 为了妾室所生的孩子,拿性命赌?”
“夫人,在旁人眼里,她们也许是妾室,孩子是庶出!” 吴天翊缓缓开口,目光先扫过身旁垂首的苏绾卿与柳轻烟,眼底掠过一丝对世俗偏见的冷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认同的沉缓,像是在陈述一个他早已看透却绝不接受的事实。
“可在我眼里 ——” 他猛地抬眼,看向墨夫人,原本平和的眼神骤然亮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语气也重了些许,每一个字都透着斩钉截铁的态度,“我吴天翊的女人之间没有尊卑之分!她们更不是任人摆布的妾侍,都是我的妻子!是往后要与我同担风雨、共度余生的人!她们生的孩子,也都是我吴天翊的骨肉,没有嫡庶之别!”
最后,他往前凑近半步,目光灼灼地锁住墨夫人,眼神里满是护犊的决绝,声音里添了几分近乎恳求的强硬:“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刚出世,就见不到爹娘,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 这是我底线,绝不能让!”
苏绾卿看着吴天翊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 在这个时代,女子为妾本就低人一等,庶出的孩子更是无人看重,可眼前这个男人,竟愿为了她们的孩子,舍弃世子的尊贵,赌上自己的性命!
柳轻烟也红了眼眶,先前对吴天翊的轻佻调侃,此刻全化作了满心的震撼与动容。
墨夫人看着吴天翊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泪流满面的弟子,心中是感慨非常 —— 既为两个弟子能遇着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感到庆幸,又深知与燕藩的合作事关焚天宫上下的存亡,半分都容不得马虎。
她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鹤纹,低头沉吟了片刻,再抬眼时,正撞进吴天翊沉静的目光里 —— 他虽立在原地,肩背却挺得笔直,眼底没有半分犹疑,那份坦荡连呼吸都稳得不见波澜,全然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倒有几分久经世事的沉稳。
墨夫人忽然淡淡一笑,先前的凝重散去大半,语气也松了些:“既然吴世子这么说,那老身也不为难世子,只是这毒药嘛 —— 你确定要服用?”
话音未落,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乌木锦盒,盒身雕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边角还嵌着细碎的银饰,透着几分古朴的精致。
她缓缓掀开盒盖,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绒布,布上静静躺着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通体呈深紫色,表面泛着幽冷的光泽,药丸中心还嵌着一丝金线,看着便透着股致命的诡异,连空气中都似飘来一缕极淡的、类似苦杏仁的微香。
“‘幽冥断魂丸’!” 旁边的柳轻烟突然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惊恐,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这 “幽冥断魂丸” 她当然知道,服下后若无解药,每月十五便会腹痛如绞,不出半年便会肠穿肚烂而亡,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
墨夫人斜睨了一眼满脸惊恐的柳轻烟,嘴角勾起一抹些许得意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傲然:“没错,这是老身早年从西域奇人手中得来的‘幽冥断魂丸’,解药只在老身一人手里!”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将乌木锦盒往前递了半寸,盒中的 “幽冥断魂丸” 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紫芒,声音却平静得像在递一件寻常物件:“世子若真要以毒立信,这粒药丸,你现在便可取走!”
话音刚落,吴天翊没有半分迟疑,抬手便接过锦盒,他甚至没低头细看那粒泛着诡异紫光的药丸,指尖一捻便将其从绒布上取下,手腕微抬,直接送入口中。
喉结轻轻滚动一下,竟就这般毫无防备地吞了下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苏绾卿与柳轻烟都没反应过来 —— 待看清吴天翊的动作,苏绾卿 “啊” 地低呼一声,眼泪瞬间决堤,踉跄着往前冲了半步,声音带着哭腔:“世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