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燕藩都要招来灭顶之灾!
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仅要斩尽杀绝,更要为这场行动铺好后路!
思及此,林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 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吴天翊、为燕藩顶下这次私自调兵的天大罪名。
他准备以 “自家小王爷遭阉党谋害,狼骑为护主除害” 为契机,给这次险而极险的行动立下名目,届时所有部署、所有杀戮,都只算在他这个狼骑将领头上,做得跟吴天翊、跟燕藩没有半分关系,哪怕最后要以 “矫诏出兵” 的罪名谢罪,他也认了。
就见林霄抬手按在桌案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帐外狼骑营地的篝火,眼底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一片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缓缓握紧腰间佩剑的剑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此事若成,是小王爷与燕藩之幸!”
“若败,我林霄一力承担,绝不让半分罪责落在小王爷和燕藩头上!”
说罢,他猛地抬头看向帐内将官,眼神锐利如刀,竟让周遭的空气都似凝住几分 —— 那是做好了以命相护的准备,连身后的退路都已彻底斩断。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陆丰最先按捺不住,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烛台都晃了晃,粗声粗气地打断林霄:“哼,林霄,你别可别把这样的好事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
他攥着刀柄往前走了两步,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满是不服输的执拗,“这事有我陆丰一份!小王爷待咱们不薄,如今他在城里受了伤,咱们在外头办事,若真事败了,我陆丰也愿意为小王爷顶上一份,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
赵一也上前一步,脸色凝重却语气坚定:“陆丰说得对,林将军,您不能一个人扛!我是小王爷亲卫统领,若真要论罪,也该有我一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而且您是狼骑的主心骨,若是没了您,后续谁来护着小王爷?谁来稳住北境的防线?”
林霄刚要开口反驳,就见赵一抬手按住他的胳膊,语气沉了下来:“糊涂!陆丰,你也冷静些!”
他看向陆丰,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我只是希望你们别忘了,咱们的小王爷可还在太医院等着咱们的消息!”
“他需要的不是咱们逞一时之勇去顶罪,而是需要有人活着护住他,需要有人守住燕藩的根基!”
赵一话音稍顿,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帐内一张张紧绷的脸,原本凝重的神色里忽然添了几分释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我赵一本应在北蛮那次‘斩首行动’中就该死于乱刀之下!是小王爷带着亲卫冲进来,从万军之中把我救了出来!”
他抬起头,语气里满是郑重,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赵一这条命,本就是小王爷给的,欠他一条命,也该还他了!”
“今日这事,若真要有人顶罪,也该是我这个早就该死的人去!你们谁有这份为小王爷顶罪的殊荣?”
这话一出口,帐内瞬间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 “噼啪” 声。陆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赵一眼底那份 “非我不可” 的决绝堵了回去 —— 他知道赵一的性子,一旦认准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这事还牵扯着 “救命之恩”。
林霄看着赵一,眉头皱得更紧,却也没再反驳!他知道,此刻再多的劝说,也抵不过赵一心里那份沉甸甸的亏欠!
帐内的气氛渐渐变了,不再是先前的争执,而是多了几分悲壮的默契 —— 每个人都想着为小王爷分忧,为燕藩扛下风险,这份心意,早已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成了生死与共的执念!
此时赵一看向低着头满脸不干的陆丰,微微一笑道“陆丰,你性子烈,战场上能冲能杀,可真要是事败,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你应付不来!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小王爷,反倒会把自己搭进去,让小王爷多一份牵挂!”
赵一越说越重,目光落在林霄身上时又软了几分,“林将军,您的心思我们懂,可这事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也不是谁想扛就能扛的!咱们得留着有用之身,才能继续护着小王爷,才能让燕藩不垮!”
话音刚落,他扫了眼帐内 —— 陆丰还拧着眉,脸上满是沉郁,显然还在为 “顶罪” 的事揪着心。
赵一心里一动,忽然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帐帘都轻轻晃了晃:“好了,好了!都耷拉着个脸做什么?这不过是咱们往最坏了想的打算,真要走到那一步还早着呢!”
他上前拍了拍陆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