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来。” 太后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燕藩世子那边有消息,哀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总这么失魂落魄,反倒让哀家分心!”
昭华长公主低下头,轻轻 “嗯” 了一声,顺从地跟着宫女往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只是背影依旧透着几分单薄的脆弱,看得太后心头又软了几分 —— 不管烟雨楼的事背后藏着多少算计,韶华终究是受了惊吓,还欠了吴天翊一条命,这份情谊,怕是再也断不开了。
可是她心中隐隐感觉此事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此时的太医院内,气氛却紧张得近乎凝固。正厅中央的软榻上铺着干净的白绫,吴天翊依旧双目紧闭地躺着,先前被血浸透的锦服已被换下,露出包扎整齐的伤口,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院判正亲自持着银针,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腕、肩颈处的穴位施针,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旁边两名太医则守在药炉旁,不时添着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与淡淡的血腥气交织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赵一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软榻上的吴天翊,脚步猛地顿住,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马三,小王爷他…… 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马三转过身,看到赵一,脸上露出几分疲惫,却还是低声道:“太医正在施针止血,说小王爷失血太多,得慢慢调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能不能醒,还得看今晚!”
他顿了顿,又将赵一离开后烟雨楼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从影卫反扑,到秦绾绾驰援,再到狼骑赶到护送吴天翊入宫,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
赵一听得眉头紧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群阉党的狗腿子,竟真敢对小王爷下死手!”
就在这时,马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骤然一凝,他拉了拉赵一的衣袖,示意他往旁边的偏殿走。
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马三谨慎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旁人,才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 —— 信纸边缘还沾着点点暗红的血渍。
他将信悄悄塞进赵一手里,眉头紧紧皱着,声音压得极低:“赵兄,这是小王爷在昏迷前,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塞给我的,让我务必亲手交到你手上。”
“他还特意嘱咐,让你看完信后,务必按信上的吩咐行事,绝不能因为他的伤势乱了分寸,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赵一接过信,指尖触到那带着余温的信纸与干涸的血渍,心头猛地一震!
他连忙将信展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快速浏览,信上的字迹是吴天翊的亲笔,虽因仓促写得有些潦草,却依旧透着几分沉稳:“赵一,影卫背后是曹进忠与淮南王世子,我重伤是计,目的是引起朝堂各方势力乱了阵脚,以及好让陛下对此事的彻查有了借口!”
“尔等即刻带两名心腹,找到周岳副都统让他启用守城暗线,同时前往邵明城外,动用狼骑令牌让林霄等人带人即刻入城兵谏!”
“另,在鸿胪寺馆舍东厢房的书架暗格里,藏着……密函,务必一并取来!所有东西须在今日日落前送到徐阁老手中,他见了便知如何行事!”
“切记,行事隐秘,不可暴露,若遇阻拦,可凭狼骑令牌调度城秦烈八百狼骑,万勿因我伤势误了时机!”
赵一看完信,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 原来小王爷早已布好了后手,所谓的 “重伤昏迷”,竟是为了让曹进忠放松警惕,好趁机拿到确凿证据!
他将信仔细折好,塞进贴身的衣袋里,对着马三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定不辱使命!小王爷这边,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马三颔首:“你尽管去,这里有我守着,一旦小王爷醒了,我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
赵一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出偏殿,脚步匆匆地往太医院外走去。
他知道,眼下时间紧迫,只有尽快拿到密信并将它转交给徐阶,才能彻底扳倒曹进忠,不辜负小王爷这番 “舍命” 的谋划!
马三目送赵一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门外,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递信时沾到的余温,心头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他知道,赵一此行关系到小王爷扳倒曹进忠的关键,而自己守在太医院,同样责任重大 —— 不仅要盯着太医诊治,更要防着曹进忠的人趁机来 “灭口!”
他转身回到正厅,先走到软榻旁,仔细打量吴天翊的神色,见对方呼吸虽浅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