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镇得住北疆的蛮子,一个能镇得住咱们的小将军。”
这话让陈翠兰耳尖发烫,却见吴天翊不知何时走到身后,银甲上的杏花被风吹得轻轻颤动:“母妃说得是,儿臣这兵符啊,缺了翠兰姐的爆栗,可镇不住沙场的血雨腥风!”
“又贫嘴!” 陈翠兰转身要打,却被妞妞攥住手指,孩子掌心的雪莲花瓣轻轻飘落,掉在吴天翊的银甲上,竟像是特意别上去的勋章。
赵王妃望着这祖孙三代人,忽然觉得市井的烟火气与王府的金戈铁马,竟在这一刻融成了一幅暖融融的画。
她伸手将妞妞递给陈杨氏,指尖触到老人掌心的厚茧 —— 那是握过锄头、抱过孩子的手,与自己戴着玉镯的手交叠时,竟生出几分奇妙的温暖。
“走吧,” 她轻声道,“宴席该开了!老姐姐且尝尝我让人做的糖蒸酥酪,比乡下的甜汤还要绵密些。”
陈杨氏望着王妃那温馨的一笑,忽然觉得这朱漆大门里的贵人,竟比想象中亲切许多。她点点头,怀里的妞妞忽然指着吴天翊,奶声奶气地喊:“锅锅!糖糕!”
吴天翊走了过去,从陈杨氏手里抱过妞妞笑着走到媚娘身边,看着小芸儿说道“来,妞妞,哥哥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这时也不知道小瑾渊从哪儿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还边喊着“天翊哥哥,还有我,还有我……”
众人相视而笑,花廊下的杏花又落了几片,掉在妞妞的虎头鞋上,掉在陈翠兰的茜色裙角,也掉在赵王妃的月白色披风上。
吴天翊伸手替媚娘拂去肩上的花瓣,却在触到她发间的胡杨木簪时,忽然想起边塞的月夜 —— 那时他总以为,荣耀是金戈铁马,是兵符战旗,如今才明白,真正的荣耀是怀里的孩子、身边的亲人,是能让陈杨氏这样的妇人,抱着子孙站在王府回廊里,笑得像田间的麦穗般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