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而言,似乎不是悲痛,而是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信号。
宗人府内,一片缟素。
宗人府令,一位年过花甲、辈分极高的老亲王,正对着一份礼单,气得浑身发抖。
“混账东西!”他将那份用金粉写的礼单狠狠地摔在地上,“谁让你们用这些逾制的物件的?!是要让天下人戳着陛下的脊梁骨,骂他奢靡无度吗?!”
负责操办丧仪的宗人府少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王爷息怒……这……这是陛下的口谕啊。陛下说,二殿下……走得冤枉,身后事,要……要风光些,不能委屈了。”
“风光?”老亲王气得笑了,“如今国库什么样,你们不清楚?!南边还打着仗,哪一处不要钱粮?!陛下那是……那是伤心过度!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不知道劝着点?!”
他指着殿外那些刚刚运来的、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石像声。
“全都给我换了!就按亲王的规制办!不,减半!”
“陛下那边,我自会去说。”老亲王长叹了一口气,“陛下仁德,可我们做臣子的,不能不懂事。”
北境,巨鹿关。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正纵马在雪原上,追逐着一只雪白的狐狸。他是巨鹿关总兵,赵康,柳荀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嗖!”
一箭射出,正中狐狸的后腿。
赵康大笑着,翻身下马,正要去取自己的猎物。
十几道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雪地里冒了出来。他们穿着雪白的伪装服,脸上蒙着黑布,手中的刀,却黑得发亮。
赵康的心猛地一沉,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你们是……”
话未问完,那些黑影已经动了。他们没有一句废话,三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合围上来。刀光如网,瞬间将他笼罩。赵康只来得及拔出刀,格挡了两下,便被一柄从死角刺来的横刀,贯穿了心口。
赵康的尸体,倒在雪地里,那双圆睁的眼睛,还倒映着灰蒙蒙的天。
黑衣人头领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擦拭着刀上的血。
“将军,”一名手下上前,“赵康已除,巨鹿关……”
“会有人接替的。”头领淡淡开口,声音被风吹散。
他将那块染血的白布扔进雪里,看着关隘的方向。
“军中,早就有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