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母亲剥着一颗晶莹的荔枝。
“霄儿。”
慧妃倚在榻上,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柳太尉那边,如今没了俸禄,一大家子嚼用,开销却不会少。”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你从账上,支一百万两银子,送过去。”
苏霄剥荔枝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
“母妃,儿臣给柳家的,已经够多了。”
“那柳夏青,性子骄横,愚不可及。更何况,她还是个……残花败柳。”
慧妃的眉梢,猛地一挑。她放下茶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苏霄。”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苏-霄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不管那柳夏青是什么货色,”慧妃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娶了她,她就是你的侧妃。你便要对她好,让她觉得,你是真心宠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
苏霄低下了头。
慧妃看着他,语气放缓了些。
“你以为柳荀罢官,是柳家失势了?”慧妃冷笑一声,“你错了。”
“此事,恰恰证明了,你父皇动不了他。”
“动不了,便只能拉拢。你想要那个位子,就必须把柳家,把柳荀,死死地绑在你的船上。”
苏-霄将剥好的荔枝,放入玉盘。
“儿臣……明白了。”
苏霄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
他刚踏入前堂,一个身影便扑了上来。
是柳夏青。
“殿下!”她抱着苏霄的胳膊,满脸娇嗔,“您可算回来了,妾身等您许久了。”
苏霄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脸上堆起了宠溺的笑容。
“等急了吧?”他伸手,刮了一下柳夏青的鼻子。
苏霄从随行内侍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看,这是母妃今日赏的东珠,我想着最衬你的肤色,便给你拿来了。”
柳夏青惊喜地打开锦盒,看着里面那颗颗饱满圆润的东珠,眼睛都亮了。
“殿下待我真好!”
“你是我的人,不对你好,对谁好?”苏霄说着腻人的情话,自己都觉得恶心。
柳夏青被哄得心花怒放,将那串东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
“殿下,”柳夏青拉着苏霄的衣袖,“妾身,有话要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