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神武军士卒,下达了命令。
“绑了。”
城内的喊杀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神武军士卒接管城中各处街巷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杨再兴站在刺史府的院中,那杆大枪的枪尖还在向下滴血。
一名校尉快步上前,单膝跪地。
“将军,城中四门已尽数控制,残余州军或降或死,再无抵抗。”
杨再兴点头。
“传令下去,”
“将我南境龙旗,挂上刺史府最高的望楼。”
“再传告全城百姓:我南境义军,只为清君侧,诛国贼。钱谦益已伏诛。”
“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开门安居者,既往不咎。敢有趁乱作奸犯科者,斩。”
“是!”校尉领命而去。
很快,一面玄黑色的龙旗,在刺史府的望楼上缓缓升起,在清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杨再兴没有再看。他转身走进了钱谦益的书房。
这里还残留着奢靡的熏香,与杨再兴身上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杨再兴坐在钱谦益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
他铺开一张干净的宣纸,亲自提笔,给辛弃疾写信。
信上字迹不多,笔力遒劲。
“太州已下。钱谦益授首。李默可用。”
写罢,杨再兴将信纸折好,放入信筒,交给亲兵,八百里加急送出。
至此,自明州始,至太州终。
南境以东,沿海两座大州,尽数易主。
南安城,刺史府中。
苏寒握着画笔,笔尖悬在宣纸上,未落。
窗外,一株白莲亭亭玉立于荷花池中。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苏寒自言自语吟了一句诗。
陈宫从门外走入,脚步很轻。
“殿下,东路捷报。”
苏寒的笔尖落下,在宣纸上勾勒出一片莲叶的轮廓。
陈宫继续禀报:“太州已下。”
苏寒的笔没有停,又勾勒出第二片莲叶。他开口,声音平静。
“太州水师呢?”
“水师放弃了港口,全部退往沧源岛。韩擒虎将军率我军水师,已衔尾追击。”
苏寒画完最后一笔,将笔轻轻搁在笔架上。
他看着纸上那朵墨色莲花,淡淡开口。
“东侧两州既定,传令白起,向北。”
“我那位父皇,怕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