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麻木地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方。
断耳产生的剧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被毒蛇死死盯住般的冰冷恐惧。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身后那个沉默不语、眼神比刀锋还锐利的冷面小将,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对方那柄足以开碑裂石的斩马刀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脑袋连同胯下战马一同劈成两半。
吴中想逃,可在这片空旷的平原上,他又怎能快得过对方张开的死亡罗网?
他只能机械地、认命地,做那把为敌人亲手打开自家城门的钥匙。
在他身后,是那十几辆装满金银财宝的马车和那几辆关押着曹平等“反贼”的囚车。一切都与他们出发时一模一样,甚至连那些负责押运的“士兵”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疲惫、贪婪与打了胜仗的“骄傲”。
所有的细节都天衣无缝。
他们就像一支刚刚“平定”了叛乱,正准备返回州城接受封赏的凯旋之师。
只等那扇象征“安全”与“家”的巨大城门,为他们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