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道命令。
“传我将令,于城中四门,张贴告示。言明,我神威军入城,只为清君侧,讨国贼。明日午时,将于这府衙之前,设立‘申冤堂’!凡玄阴府百姓,有冤屈者,有被贪官污吏欺压者,皆可前来,鸣鼓申冤!我辛弃疾,在此,为尔等做主!”
这道命令,如同长了翅膀,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玄阴府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城池,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彻底沸腾了!
“听说了吗?辛帅要在府衙设申冤堂!为咱们老百姓做主啊!”
“真的假的?!我那被知府小舅子强占的田产,有救了?!”
“走!快去!我这就回家写状纸!我要告那该死的县丞,草菅人命!”
无数被压迫了太久的百姓,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而城中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绅地主们,则一个个大门紧闭,如同末日降临。
城东,张员外的府邸之内,几名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乡绅地主,此刻正聚在一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一个姓李的地主,急得满头大汗,“那‘申冤堂’的告示,你们都看了吧?这分明……分明是要拿我们开刀啊!”
“何止是开刀!”另一个王员外,脸色惨白,“我前几天才刚把西村王二麻子家的地给收了,那家伙要是个犟驴,明天跑到府衙去告我一状,我……我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了?”
为首的张员外,平日里在玄阴府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压压惊,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身。
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咬牙切齿地说道:“怕什么?!这天下,难道还要变不成?!那苏寒不过是南荒的一个逆贼,侥幸得了势!等朝廷的天兵一到,他们都得死!我们只要……只要撑过这几天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他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一夜之间,玄阴府的天,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