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精准地安放在车板之上,再用粗大的缆绳层层捆绑固定,最后盖上厚重的油布。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快而不乱。
吕不韦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负手立于一旁,饶有兴致地与那工头闲聊起来。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爷,您好耳力!”工头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我老家是全州的,那边地薄,山贼又多,实在是活不下去,这才跑出来讨生活。”
“全州?”吕不韦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可是个穷地方啊。”
“何止是穷!”工头一提起老家,便是一肚子的苦水,“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官府不管,朝廷不问,大大小小的山头,盘踞着几十伙山贼!别说行商了,就是本地人,晚上都不敢出门!也就咱们这些穷得只剩下一条烂命的,才敢从那边的山路走,能省下不少关税。”
吕不韦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
就在此时,远处码头的另一头,几名身穿南离水师制式皮甲的士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们腰间挂着弧度夸张的弯刀,脚下踩着沾满泥污的牛皮短靴,走路的姿态带着一股子海盗般的姿态。
为首的队率,脸颊上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走,过去看看。这码头,是咱们的地盘。不管是什么鱼,都得给咱们……留下几片鱼鳞!”
“头儿,你看他们那阵仗,不好惹吧?”一名年轻的士兵有些迟疑。
“不好惹?”刀疤脸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军服,“在这申安港,还有比咱们水师更不好惹的?再说了,你看那领头的,一个穿得跟绸缎庄老板似的胖子,一个小白脸,带着一群护卫,能有多大本事?咱们只是过去‘问候’一下,收点茶水钱,他们还敢动手不成?”
几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朝着吕不韦的车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