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毛糙,但结构准确,深度均匀,已初具规模。更重要的是,他挥槌的动作,从最初的僵硬笨拙,变得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圆融意味,仿佛在笨拙地模仿着某种天地初开的节奏。
“好小子!”李老把头终于忍不住,沙哑地赞了一声,“这一手‘透骨钉’的劲儿,有点模样了!就是这毛边儿…还欠火候!接着练!”语气虽然还是挑剔,但那眼底深处的一丝认可,却瞒不过人。
赵大夯和其他几个原本看笑话的汉子,此刻也收起了轻视,看着叶青那专注而流畅的动作,以及他掌心血痕混合着木屑泥土的狼狈,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这小子,是真能吃苦,学东西也邪乎得快!
叶青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对着手中的木料,一槌接着一槌。汗水浸透了后背,手掌的刺痛愈发鲜明,体内被封印的灵力之海依旧死寂,但他心中,那扇名为“榫卯”、名为“咬合”、名为“让与受”的大门,却在这枯燥的凿击声、在掌心的刺痛里,悄然推开了一条缝隙。门缝之外,是另一片浩瀚无垠的道之天地,带着泥土的腥气与木头的芬芳。
夕阳的余晖将最后一点残血般的橘红涂抹在清溪村残破的屋顶和忙碌的断桥工地上,为冰冷的空气增添了一丝虚假的暖意。持续整日的叮当敲打声终于稀疏下来,精疲力竭的汉子们拖着沉重的步伐陆续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木屑和尚未成型的桥体骨架。
叶青是最后一个离开工地的。他放下手中那柄已被汗水浸得滑腻的木槌,摊开双手。掌心赫然躺着几个亮晶晶的水泡,最大一个在虎口下方,被磨破了皮,边缘泛着红肿,混合着木屑和泥土,火辣辣地疼。指关节处也蹭破了皮,渗着血丝。他低头看着这双布满“功勋”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混合着奇异的充实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