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几名鲜卑步兵,竟被这无形的声波,震得七窍流血,踉跄倒地!
“雷音鼓车!是慕容恪的雷音鼓车!”城头有见识的老兵,发出绝望的嘶喊!
鲜卑鼓手,毫不停歇,骨槌轮番砸向,四面巨鼓!
咚!咚!咚!咚!沉闷而恐怖的声浪,如同连绵不绝的雷霆。
狠狠撞击在,邺城古老的城墙之上!
轰隆隆——!坚固的城砖在这毁灭性的声波冲击下,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城头的守军,感觉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摇晃!
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气血翻涌,耳膜刺痛欲裂。
不少人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更可怕的是,声波的目标,似乎并不仅仅是城墙!
那恐怖的震荡波纹,如同有生命般,精准地扫向城墙上,那些流泪的盐俑!
一尊距离声波最近的、靠近垛口的持矛盐俑,被扭曲的空气波纹扫过!
它那灰白色、看似坚硬的躯体,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
从内部开始剧烈震颤,表面的“泪水”瞬间被,震成细密的水雾!
紧接着,在守军惊恐的目光中,那尊盐俑从头部开始,无声无息地崩解、碎裂!
不是被击碎,而是如同沙塔般,从内部瓦解!
化作一大片灰白色的、闪烁着盐晶光泽的粉尘,混合着雨水,簌簌落下!
如同引发了连锁反应!轰!轰!轰!
城墙上,凡是被雷音鼓车声波,重点覆盖区域的盐俑。
一尊接一尊地崩解、坍塌、化为齑粉!
灰白色的盐尘,在暴雨中弥漫开来,如同降下了一场,死亡的盐雪!
“好!碎得好!”城下鲜卑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慕容恪的雷音鼓车,竟成了摧毁,郗鉴盐俑的利器!
第三幕: 谢道韫
然而,冉闵和墨离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他们看到,那些崩解盐俑散落之处,地面迅速被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盐尘覆盖!
雨水冲刷之下,盐尘溶解,形成粘稠、浑浊约卤水。
散发着强烈咸腥和刺鼻气味,迅速渗入城墙根下,焦黑的土地!
卤水流淌过的地方,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迅速发黑、枯萎、腐烂!
毒!这盐俑溶解后的卤水,蕴含着可怕的毒性!郗鉴的毒计,环环相扣!
盐俑本身是磁力陷阱,摧毁它释放的毒盐,更是对邺城土地的绝杀!
“天王!谢大家的车到了!”一声嘶哑的呼喊,从城楼阶梯下传来!
只见一辆同样巨大、结构却更加精巧复杂、泛着青铜冷光的战车。
在数十名,匠鬼营工匠的奋力推拉下,艰难地冲上城楼平台!
车顶平台上,是一个穿着,朴素墨家弟子服的女子。
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身影迎风而立,正是女版墨家巨子谢道韫!
她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眼神却如同寒星般,明亮锐利。
死死锁定着城外那辆,正在肆虐的鲜卑雷音鼓车!
她的座驾,正是墨家秘传的“雷音鼓车”!
车顶平台上,三面蒙着特制夔牛皮、镶嵌着铜制共鸣腔的,巨大战鼓已然就位!
鼓旁,三名赤膊的精壮鼓手,手持裹着特制胶泥的硬木鼓槌,蓄势待发!
谢道韫清冷的目光,扫过城下肆虐的鲜卑鼓车。
又扫过城墙上,不断崩解、释放毒盐的盐俑,最后落在冉闵身上,微微颔首。
“谢大家!”冉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碎盐俑!更要…破敌鼓!”
谢道韫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一挥手!
第四幕: 盐俑碎
咚——!!!一声清越、高昂、带着金属般穿透力的鼓声,骤然从邺城城头炸响!
如同九天惊雷,瞬间撕裂了,鲜卑鼓车那沉闷的,死亡音浪!
鼓声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无视风雨,清晰地传遍战场!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三面夔牛巨鼓,在墨家鼓手精准的操控下,发出节奏独特、充满力量感的轰鸣!
这鼓声,并非单纯的巨响,而是蕴含着,精妙的振动频率!
肉眼可见的、更加凝聚的声如同无形的利刃,狠狠射向城外,鲜卑的雷音鼓车!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仿佛两座山岳相撞的恐怖巨响,在战场中心爆发!
邺城鼓车发出的声波利刃,精准地命中了鲜卑鼓车,正在敲击的一面人皮巨鼓!
那面巨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坚韧的人皮鼓面,瞬间撕裂、爆碎!
支撑鼓身的青铜骨架,发出刺耳的呻吟、扭曲变形!
车顶上那个,高大的鲜卑鼓手,如同被狂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