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指甲抓了一会，似乎变得无力起来，慢慢地平息下去，直到完全停止。
灵堂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木鱼轻轻敲打。
苦灯和净空小和尚上的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小和尚更是脱力，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蒲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都抬不起来。
苦灯这次没有责怪他。
“苦灯大师还是厉害啊！这么的凶的动静，都压下去了！”
虎子长舒一口气，抱紧鬼头刀的手也随之松开。
苦灯却微微皱起眉头，道：“贫僧感觉那股怨死之气还未消除，只是暂时镇压而已，恐怕今天一整晚都不得安宁。”
“小陆掌柜，贫僧先努力超度，毕竟是事主要求，贫僧收了钱就要先按人家的要求办事。”
“若贫僧压不住，再劳烦小陆掌柜出手。”
“这是大师接的活，我听大师的安排。”陆非望了一眼灵堂后面。
白布的缝隙中，几口棺材在幽暗中浮现出隐隐的轮廓，此刻十分寂静，暂时没有异动了。
何家说的是超度时背对棺材，但他又不是那个超度死者的人，他想看就看。
总不能棺材里的死人跑出来，他们还要傻傻的背对着！
“咱们就先按要求超度，如果里面的死人听劝肯走，倒也省事了。如果不识好歹，就别怪咱们换个法子。”
陆非笑了笑，将枣木棍收了回去。
“大师辛苦了，神仙干活也得喘口气，趁那些死人暂时安静了，你们也停下来休息休息。”
说着，他像变戏法般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
里面竟然是两只大鸡腿。
“小陆掌柜，这是？”苦灯停下手，惊讶地看着陆非。
旁边的净空小和尚，一下子睁圆了眼睛，咕噜咽着口水。
“之前吃饭的时候，我悄悄打包的。大师今晚就吃那么点东西，肯定没吃饱！这活儿还得干一整晚，不补充下怎么行？”
陆非笑着把鸡腿递给两人。
净空期盼地看向师兄，师兄点了头，他才激动地拿过鸡腿，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一边啃，一边对陆非感激地傻笑。
“还是小陆掌柜有心啊！”
苦灯感动不已。
这番超度费心费力，今晚肚子里又没油水，此刻也着实是饿了。
他连忙拿出一盏莲花造型的长明灯，将其点燃放在供桌前，再跑回来吃鸡腿。
吃完以后，他严肃地吩咐净空：“咱们在外面没那么多讲究，可以荤素不忌，但回到寺里必须恪守戒律！此事，不许告诉方丈，知道吗？”
“知道了，师兄。”
小和尚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乖巧点头。
肚子里有了货，两个和尚恢复一些体力，精神也好了不少。
可还没有休息多久。
那供桌上的长明灯，忽然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