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你……你说什么?你……你是谁?”
淦月双的视线再也无法从西门喜儿脸上移开分毫,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喜儿!
是我!
我是……我是你娘啊!
你的亲娘!
淦月双!”
她再也抑制不住,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
西门喜儿大脑一片空白,是真是幻?是梦是醒?她死死地盯着淦月双的脸庞。
那眉眼,那轮廓,那依稀熟悉的温柔神情……渐渐地,眼前这张饱经风霜却依旧秀丽的脸庞,与自己无数次在镜中看到的影像,竟奇迹般地重合起来。
血缘的呼唤是如此强烈,十几年压抑的、对亲生父母刻骨铭心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备和理智。
“娘……娘?!”
一声饱含了无尽委屈、思念、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呼喊,带着哭腔从西门喜儿喉中迸出来。
她全然不顾周遭的危机,更不顾肩头的剧痛,如同离巢的雏鸟扑向母亲,猛地冲上前去,用尽全力紧紧抱住了淦月双。
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分离,都融化在这个拥抱里。
“我的女儿!
我的喜儿啊!”
淦月双亦是泣不成声,紧紧回抱着失而复得的骨肉,双剑早已脱手掉落在地。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十几年的生离死别,十几年的苦苦寻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汹涌的泪水。
西门喜儿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娘!
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当年不是都说你们……你们已经……原来您没死,您还活着!”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仔细端详着母亲。
岁月在淦月双脸上刻下了痕迹,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那份属于母亲的温柔轮廓和独特气质,却未曾改变。
淦月双心痛如绞,一边用颤抖的手为女儿擦去眼泪,一边哽咽着诉说那段尘封的惨剧:“当年……一群武功高强的蒙面恶贼,不知为何盯上了我们戚家。
他们……他们是为了碧锋剑,你爹……你爹为了掩护我带着年幼的你逃走,他……他拼死引开了大部分追兵……”
淦月双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追忆,“我抱着你,慌不择路逃进深山……那时正值寒冬,山道积雪湿滑……在一个陡坡处,我……我脚下一滑,失足跌落山崖……慌乱中,你……你从我怀中脱手……待我醒来,已被一位好心的老猎人所救。
身受重伤,昏迷了许久……等我伤愈再去寻找,茫茫大山,早已……早已失去了你的踪迹……”
她痛苦地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我以为……我以为你也……万念俱灰之下,我便在那深山之中隐姓埋名,收留了几个孤女,创立了一个小门派,了此残生……十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踏出深山……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我的女儿……”
她抚摸着西门喜儿的脸颊,眼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无尽的愧疚,“更没想到……你们姐妹……竟会……”
西门喜儿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又是惊涛骇浪,又是失而复得的狂喜,颤声道:“娘……我……我被一位好心的师太收养,她待我如亲生……可是……”
她的声音陡然转为悲愤,指着脸色铁青、眼神闪烁的西门燕儿,“娘!
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姐姐了!
她……她为了抢夺碧锋剑,杀死了我的养母!
杀死了我的师傅!
还想夺走我们家传的碧锋剑。
她现在是穷凶极恶,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她早已不是你的徒弟,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什么?!”
淦月双如遭五雷轰顶,猛地转头看向西门燕儿,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痛心,“燕儿!
喜儿说的……可是真的?!
你……你竟敢欺师灭祖,杀害了……杀害了收养喜儿的养母!
杀死了她的师傅!
那可是……那可是我的……”
她突然意识到,喜儿的师傅极有可能就是她那位情路坎坷、最终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小师妹!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冰凉。
西门燕儿面对淦月双的质问,脸上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浮现出怨毒和讥诮的冷笑:“师傅?呵!
我跟了你十二年,她不过是你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
你竟然信她,不信我!
我鞍前马后,到头来不过是个外人!”
她的话语尖酸刻薄,字字诛心。
淦月双被这颠倒黑白的指责噎得一时语塞,痛心疾道:“燕儿!
你……你怎能如此说话?我待你视如己出,从未有过半分偏颇。
今日寻回喜儿,是天大的喜事。
娘只盼你们姐妹能放下仇怨,从此相亲相爱……。”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