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的柳树:“姐姐你看那些柳树。
它们是‘沟外人’偷偷种下的标记,沿着有柳树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
千万记住,别乱跑!”
他说完,急切地背起那个几乎与他等高的沉重药篓,抓起地上的药锄,“姐姐,我得赶紧去找贺哥哥了!
他进了沟,我怕他出事。
你千万按我说的,快走,这鬼地方真不能久待。”
话音未落,他小小的身影已如狸猫般敏捷,义无反顾地冲向‘迷人沟’更深处奔去。
人影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起伏的地势和茂密的林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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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莲望着小小少年消失的方向,心头涌起复杂的暖意和更深的担忧。
这萍水相逢的孩子,对贺聪的关切如此纯粹而炽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盘膝坐下,默默运转内息,修复被康义掌力震伤的经脉。
失去佩剑的空虚感依旧如影随形,但少年的出现和贺聪可能的困境,像两把火,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坚韧。
片刻调息,感觉恢复了几分力气,俞佩莲毅然起身。
她望了一眼少年指明的柳树方向,又深深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沟壑深处。
几乎没有犹豫,朝着少年追寻贺聪的方向,也朝着那传说中吃人的‘迷人沟’义无反顾地走去。
进入沟内,景象骤变。
白日里看到的处处是林木森森,青山脉脉。
但在夜色与薄雾的笼罩下,变得诡谲莫测。
嶙峋怪石和盘根错节的古木间时隐时现,更添几分死寂与不安。
那些条条蚰蜒小道,曲曲折折,千变万化,却又非常隐秘。
虽说这沟不算太深,也不算太险。
不识路径的人,若没有人接应,时间一长,纵然也一样找不到路径。
用不了多久也会筋疲力尽,只怕真得要困死在这山林里面。
俞佩莲往里走不多远,很快便失去了方向。
越往里走就越让人触目惊心,几乎令人无法相信的极端意外怪事。
所经之处,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出这路径。
又走不久便已是气喘吁吁,照这样行程,何处去寻找贺聪更是一片茫然。
到了这谷内后,更知道自已丢失剑后,已变的毫无抗拒之能。
刚才像遇到康义那样的恶人,或者遇到野兽,就变得凶多吉少。
想着,想着,几乎哭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差一点就要流了下来。
她知道此时哭也无用,既然如此,为何要哭?何况自已的性子较常人的傲骨更甚,求生的意志也更强。
再说此时心里想着贺聪,想着一定要帮助他脱离险境。
她叹息了一声,对着山峰林影呆,内心却对贺聪担忧。
贺小弟虽说是世上少有,地下无双的少年英雄,当他遇到险境时,也更需要人相助。
再说,此时不帮更待何时?她要以自己的能耐向前,于是,又勇敢地朝沟内深处走去。
然而,山风徐徐,林木萧萧。
眼看红日西下,夜幕低垂。
当走到前面是一片不小的树林,看到黑压压参天古树,俞佩莲便停下脚步。
可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轻微却极有节奏的、木头摩擦挤压的声音。
伴随着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森林深处传来。
俞佩莲心头一凛,立刻闪身躲到一株需数人合抱的巨树之后,屏住呼吸,凝神望去。
浓重的暮色与林间弥漫的薄雾,模糊了视线。
只见一顶二人抬的软轿,如同鬼魅般从黑暗的林中飘出。
轿身是深沉的藏青色,在微弱月光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轿前轿后,各有两名劲装汉子护卫,每人手中紧握一把厚背薄刃、寒光隐隐的鬼头大刀。
抬轿的两个轿夫脚步迅捷如飞,四个护卫亦是身形矫健,落地无声。
一行人沉默得可怕,只有轿杆不堪重负的呻吟和靴底快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
哪想这群人到了这大树处,为一个护卫抬手做了个手势,队伍骤然停下。
两名轿夫如释重负,将轿子轻轻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各自走到树荫下,默不作声地掏出干粮和水囊,吃喝起来。
四个持刀汉子则分立轿子四角,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浓稠的黑暗,眼神锐利如鹰。
走在前面的一汉子,此人身材极瘦,穿了一件淡兰色的葛布长衫。
脸上枯削无肉,眼眶深陷,颧骨高耸。
加上一双八字吊客眉,两只薄片招风耳,简直比陈尸长得还要难看。
这瘦汉子也喘着粗气道:“这一口气俺们怕是走了二三十里路,可累惨了!”
另一汉子道:“像这样走法,天黑以前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大小姐姐那里。”
有一个轿夫道:“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