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宏清的心脏狂跳不止,饶是他一生阅剑无数,收藏丰厚,此刻也激动得指尖微颤。
他屏住呼吸,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剑匣之内。
匣中静静躺着一柄长剑。
剑鞘样式极为古朴,甚至可以说毫不起眼,通体暗沉,没有任何繁复华丽的纹饰,更无半点珠宝镶嵌,乍看之下,竟显得有些土气寒酸。
这与众人想象中神剑应有的光华璀璨大相径庭,不少人眼中已流露出失望与怀疑之色。
然而,当西门宏清带着一丝凝重和虔诚,缓缓握住那同样朴素的剑柄,将其从剑匣中取出时,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感觉瞬间从掌心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拇指按住剑格(护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紧握剑柄,小指虚勾剑(柄头末端),一个标准的、蕴含内劲的握剑姿势。
接着,他手腕沉稳力,只听‘锃——’的一声极其清越悠长的龙吟之声骤然响起。
随着剑身缓缓出鞘,一股森寒凛冽、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锋芒之气瞬间爆开来。
离得稍近的宾客,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只见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剑身,宽约二寸,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的暗青色,并非耀眼夺目,但剑脊笔直,线条流畅完美,剑刃处则闪烁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流动水银般的、冷冽到极致的寒光。
这寒光并非静止,而是在灯光下微微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吞吐着令人心悸的锐利气息。
‘嘶——!
’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仅此一出鞘的锋芒,便已让所有识货之人瞳孔骤缩。
这把剑的外表虽朴实无华,但这内蕴的、几乎要割裂空气的绝世锋芒,却比任何璀璨的宝石都要耀眼千倍万倍!
对于真正的武者而言,锻造这把剑所用的神铁奇金,其价值远胜黄金珠玉万倍,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把能与之匹敌的神兵。
西门宏清的神情变得无比神圣而庄严。
他双手捧剑,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
这是每一个真正爱剑、懂剑、用剑之人,在面对绝世神兵时必然流露出的虔诚。
他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剑身的每一寸纹理,感受着那仿佛能沟通天地的冰冷触感。
他屈指,用大拇指的指腹,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拂过那看似平滑的剑锋边缘……
就在指腹接触剑锋的刹那,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甚至没有痛感,一道细微的红线已然出现在指腹之上。
紧接着,一滴、两滴……鲜红的血珠迅渗出,沿着冰冷的剑锋滑落,滴在紫檀桌面上,出‘嗒、嗒’的轻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清晰可闻。
“吹毛断!
削铁如泥!
果真是神器!”
有人失声惊呼。
这无声的演示,比千言万语更有力地证明了此剑的绝世锋芒。
西门宏清又把剑舞了一下并刺出,看似轻飘随意。
明眼人即知,他这是一种最易使劲的姿势。
一剑突刺,所用的劲道由身及臂,由臂及掌。
再由抵着掌心的剑柄,导出内劲贯注到剑尖,盈满剑刃嗡然乍响。
西门宏清本就是一位用剑的高手,剑在手银芒如盘,剑回旋光芒一闪,其锋而出。
‘当!
’这声十分清脆,竟把摆放在桌面上的一把刀身截为两断。
而巧劲地不损及桌面,他即漂亮的露了一手。
“父亲!
我送给你的贺礼,你还满意吗?”
西门燕儿得意的对西门宏清说道。
“哈哈!
岂是满意,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宝物。
如今真正握在手里,又倒有点不敢相信,还有点害怕。”
西门宏清兀自望着这把青釭剑说道。
“呵呵……,父亲!
你怕什么?现在剑不是在你手里吗?”
西门燕儿笑道。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把青釭剑你是怎么得到的?”
西门宏清低声道。
“这……”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西门燕儿可不想说出详情。
于是她靠近西门宏清的耳朵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便悄悄的说了此剑的来历和得剑的经过。
西门宏清听后则哈哈大笑,然后低声道:“你不愧是我西门家的人,如果你哥哥和妹妹都能如你这么有心机,那我就放心了。
有你,我西门家独步武林也只是迟早的事!”
“父亲!
我这叫什么心机?只是知道您最喜爱名剑,是以一心只想得到它了,所以才略施小计而已。”
西门燕儿格格一笑小声回道。
“好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只是怕那毕琳小丫头她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那贺聪,他也会插手此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