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石雕。
王二愣子喃喃自语:“俺的娘诶……这……这还是人吗?”
他感觉自已像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李三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
“乖乖……陈大哥……不,陈祖宗……这也太猛了吧……”
他之前还觉得陈希有些托大,现在看来,人家那叫自信,绝对的自信!
赵小妹捂着小嘴,才没有让自已失声尖叫出来。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与一丝莫名的崇拜,看得她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夹紧。
这个男人,太强了!
强大到令人窒息!
这血腥的场面,本该让她感到恐惧和不适。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个负手而立,平静得如同刚刚碾死几只蚂蚁的男人,她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以及快感。
陈希缓缓转过身,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眸子,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刘清惊骇欲绝的脸。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如同电流般窜遍刘清全身。
他像是被天敌盯上的幼兽,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的思考,踉跄着向后退去,却被一块碎石绊得一个趔趄,狼狈不堪。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一声嘶吼,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濒死前的哀嚎。
刘清疯狂催动着体内属于入微境大圆满的全部修为,试图用那足以傲视一方的强大气场,为自已寻回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然而,他那引以为傲的气势刚刚离体,就被一股无形却浩瀚如山海的恐怖威压瞬间碾碎!
仿佛一粒火星,妄图与滔天巨浪抗衡,顷刻间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陈希动了。
他迈出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向刘清。
他的步伐很轻,落在染血的青石板上,悄无声息。
可每一步,都像一柄无形的审判之锤,精准而沉重地砸在刘清的心脏之上,敲响着他生命的倒计时。
刘清的心跳狂乱如鼓,呼吸滞涩,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自已正溺毙于一片名为恐惧的深海。
冷汗混着泪水,从他额角肆意滑落,浸透了华贵的衣袍。
终于,陈希在他面前站定,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一道冰冷、平淡,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声音,轻轻响起。
“杀你全家的人。”
但听在刘清耳中,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让他遍体生寒。
“你……你敢!”
刘清色厉内荏地嘶吼,这是他最后的倚仗。
“我师父可是太玄门的大长老!无相境的大宗师!地位尊崇,实力通天!”
“你敢动我,太玄门绝不会放过你!我师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威胁,一边暗中积蓄真气,脚尖微动,寻找着万分之一的逃生可能。
陈希闻言,脸上甚至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极致的冷漠,仿佛在听一只蝼蚁描述另一只稍大些的蝼蚁。
“太玄门大长老?”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路。
“无相境么……”
陈希微微颔首,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随即,他那毫无感情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刘清脸上,淡淡地问:
“那他……经不经杀?”
这话一出,刘清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经不经杀?
这……这是什么话?
他不是在问敢不敢杀,也不是在问能不能杀,而是在问,他师父,那位于云端之上,受无数武者敬仰的太玄门大长老……够不够他杀的?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亵渎!
他师父可是货真价实的通玄境大能!
是支撑起太玄门威名的擎天玉柱!
这狂徒,竟敢用如此荒诞不经的言语羞辱!
怒火如一缕微弱的火苗,刚在刘清心中燃起,便被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寒潮瞬间浇灭。
他所有的勇气与尊严,早在同门被砍瓜切菜般屠戮时,就已经被碾成了齑粉。
现在,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逃得越远越好!
什么王妃,什么美人,什么宗门颜面,在死亡的阴影面前,皆是土鸡瓦狗!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威胁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一声无助的哀鸣。
话音未落,刘清便已将丹田内最后一丝真气榨干,轰然爆发!
脚下的青石板寸寸龟裂,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血箭,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