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杂草都没有,光秃秃的坟土呈现出暗沉的灰褐色,还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湿漉漉的潮气,明明是晴天,坟包却像刚淋过雨般潮湿。
“停车!” 叶青云猛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马夫吓了一跳,连忙拉紧缰绳,马车 “吱呀” 一声停下,车轮正好停在弯道中央。刘武和几名随从立刻翻身下车,警惕地看向四周:“首领,怎么了?有埋伏?”
叶青云没回答,径直推开车门下车,目光死死盯着那座孤坟。玄机子和孙大夫也跟着下车,刚踏上地面,玄机子就皱起眉头,指尖掐了个八卦诀,脸色渐渐凝重:“好重的怨气……”
孙大夫也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地方怎么这么冷?明明是正午,却比清晨还寒,而且这坟…… 怎么连草都不长?”
叶青云走到沟壑边缘,俯身细看 —— 坟包的土硬得像石块,用脚尖轻轻一碰,竟簌簌掉下来几块碎土,土块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不是泥土的腥,而是类似血干后的腥气。更诡异的是,坟包周围三尺之内,连苔藓都没有,光秃秃的地面泛着冷光,与沟底茂盛的杂草形成鲜明对比。
“孤坟无草,开裂潮湿,寒气逼人……” 叶青云低声呢喃,转头看向玄机子,声音压得极低,“师父,这是怨气凝结成煞的征兆吧?无草是因为怨气太重,生机不存;开裂是怨气侵蚀坟茔,撑裂坟包;潮湿是怨气化成的阴寒之气,连阳光都晒不散。这种凶兆,怕是坟里的人死得冤,怨气冲霄,才会这样。”
玄机子点点头,眼神愈发凝重:“没错,这是‘冤煞坟’的迹象。寻常坟茔就算无碑,也会有草木生长,可这座坟,怨气已经重到‘寸草不生’的地步,说明死者死前定受了极大的委屈,甚至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死后怨气不散,才会形成这般凶兆。若是不管,这怨气不仅会影响路过的人,还会波及附近的村落,轻则让人头痛、失眠,重则引发疫病,甚至出现横祸。”
孙大夫听得心惊,作为医者,他虽不懂风水煞气,却能感受到这地方的 “不祥”—— 空气中的寒气带着一股刺骨的阴意,吸进肺里,竟让他的胸口隐隐发闷。小白狐从叶青云怀里跳下来,蹲在沟壑边缘,对着孤坟 “呜呜” 低叫,尾巴绷得笔直,毛发都微微竖起,显然也感知到了危险。
刘武走上前,沉声道:“首领,这孤坟邪性,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沾染上晦气。前面不远应该有村落,咱们去村里歇脚,别在这儿耽搁。”
叶青云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路遇冤情,怎能一走了之?若是咱们不管,死者的怨气永远散不了,还会害了附近的村民。咱们既然撞见了,就该查清楚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也免得煞气再伤人。”
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拍了拍叶青云的肩:“说得好!道门弟子,本就该‘见煞必解,见冤必伸’。这冤煞若不化解,迟早会酿成大祸,咱们今日管了,也是积德行善。”
孙大夫也点头:“叶公子说得对,若是死者真有冤情,咱们查出真相,也能让他安息,免得怨气再害人。只是这坟前没有墓碑,咱们怎么查死者是谁?”
叶青云看向道路前方 —— 弯道尽头隐约能看到炊烟,显然有村落。他指着炊烟的方向,道:“前面应该有村,死者若是附近的人,村民定有知道的。咱们先去村里打听,看看最近几年有没有人失踪或惨死,再回来处理这孤坟。”
马夫有些犹豫:“公子,这地方邪性,还是别管了吧?我以前路过这儿,听人说这孤坟好几年了,没人敢靠近……”
“无妨。” 叶青云语气温和却坚定,“咱们心怀正气,又有玄师父在,煞气伤不了咱们。刘武,你派两个兄弟守在这儿,别让路人靠近孤坟,免得沾染上怨气;其他人跟我去村里打听。”
刘武应声,立刻安排两名随从留在弯道处,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跟着叶青云,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马车被留在原地,马夫牵着马,远远站着,眼神里满是忌惮,不敢靠近沟壑半步。
三、趋村探问,疑云初现
一行人沿着官道往前走了约莫两里地,前方果然出现一个小村 —— 村子不大,约莫二十来户人家,都是土坯房,屋顶盖着茅草,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上面刻着 “李家庄” 三个字,字迹模糊,显然有些年头了。
可奇怪的是,村子里明明有炊烟,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 村口的石碾子孤零零立着,旁边的水桶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早已干涸;几家院子的门虚掩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