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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他就开始了伙夫兵的生活。劈柴、挑水、烧火,这些活虽然累,但对他来说不算太难 —— 在吴店村时,他也帮着李道然干过不少农活。只是军营里的活计更重,每天要烧几十人的饭,劈的柴堆得像小山一样,挑水要走几里路去河边,一天下来,他的胳膊和肩膀都酸得抬不起来,旧伤也隐隐作痛。
晚饭时,他端着一碗稀粥和一个黑乎乎的窝头,坐在帐篷外的角落里吃。粥里几乎看不到米粒,窝头硬得硌牙,可他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 他知道,在军营里,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要是吃不饱,根本没力气干活。
远处的天空泛起了暗红色,那是夕阳的余晖,却让他想起了官差说的 “边境战事吃紧”。他摸了摸怀里李道然给的木叉,又想起了王二妮塞的半块红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苦多累,一定要活下去,等战争结束,就回吴店村,回到养父母身边。
夜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在他脸上,带着几分寒意。叶青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看着远处军营里亮起的灯火,心里充满了迷茫,却也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 至少他还活着,至少他还有回去的念想。这一纸征兵令虽然让他离乡背井,可只要活着,就总有机会再见亲人,总有机会把这个家重新撑起来。
暮色吞残日,黄河抱夜流。涛声撞岸石,月色满篷舟。
风过芦摇影,星垂水映秋。枕边听浪起,一梦到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