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钻入鼻腔。
路尔特身躯一震,柔声道。
“你醒了”
妻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要是不醒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在天亮之前离家”
路尔特尷尬的陷入沉默。
“唉——..”
在一声幽幽的嘆息后,妻子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拦著你”
“嗯。”
“我当然不想你离开,但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的。”
妻子的话语带上些许鼻音,但却坚定道:“你走吧,去新大陆吧!
2
“但我会等你。”
路尔特愜住了。
这一去,连他都不知道何时能回,却有一个女子愿意在此等候。
片刻后,他认真道:“向【秘海】起誓,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最后一夜了。”
妻子紧紧的抱著路尔特,耳语道:“今晚,我想要个孩子————“
夜色下,月光在起伏缠绵。
布朗尼酒店不远的一栋小別墅。
不知为何。
別墅的房门、窗户,全都被一块块木板死死钉住,看上去分外古怪。
別墅內的僕人们,在一间被木板钉死了的房间门口经过时,全都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他们知道,这是老爷与少爷之间的“战爭。”
只是,別墅的小院中。
伴隨著悉悉索索的声响,一块草坪下的木板被掀开。
一颗棕红色的脑子钻了出来,头顶上还沾著几根青草。
小约翰嘿嘿一笑:“嘿,老头子,想和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小爷溜咯!”
说著,他就朝著小院外跑去,像是只灵活的兔子。
一边跑,小约翰嘴里还哼唱著。
“瞪!幕布拉开“吟游诗人约翰~今夜便要踏上他的旅程~”
“他將跟隨敬爱的船长开启壮阔的冒险这首诗歌也將在人们口中传唱~”
只是,小约翰不知道的是。
別墅的二楼。
老约翰正在窗户边上抹著眼泪,同时嘀咕道。
“这小兔崽子,连新大陆那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身边的妇人警了他一眼:“你要真想拦他,会是这种態度吗”
“那条地道上的大石头,都是你让人搬走的吧”
老约翰一下子住了。
妇人的眼眶微微发红:“不过,孩子確实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
“我家儿子小时候多听话啊,也不知道被谁带坏了。”
新大陆那么远,路途又那么危险,前往的十艘船只,有九艘都沉没在半路上。
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忧呢
“说得对。”
老约翰讚许的点了点头:“我听雷恩少爷说,这好像叫———號养废了”
他转过头,眼神热切。
“老婆,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吧”
“死鬼!没个正形!”
莱茵皇家学院。
炼金分院的教学楼,一间摆满各种仪器的研究室中。
身穿白大褂的阿尔伯特迷迷糊糊的从桌上醒来,看了眼掛在墙上的钟表,轻声自语道。
“时间差不多了。”
六年过去,他长高了许多,但身形依旧瘦弱,
他眼眶深陷,头髮很油,皮肤有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態苍白,莫名让人联想起传说中的生物一一吸血鬼!
加上鼻樑上带著的厚实眼镜片,和雷恩前世的医学生有几分相似。
然而。
在如今的皇家学院中,却没人敢因为这幅相貌轻视他。
任谁都知道,阿尔伯特註定会成为【医师】秘途上大师般的人物!
刚入学没多久,阿尔伯特便在这条道路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那不仅是对病理、药理的认知,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医学直觉。
在治病看伤时,他总是能敏锐的意识到,怎样做才能保住患者的性命,怎样做才能减轻病人的痛苦。
而且,他还经常会有些看似荒谬、但事后又被证实为正確的言论。
例如—
疫病的传播,其实是某种空气中名为“病菌”的事物导致的。
勤洗手、多喝煮开的水、保持个人卫生,就能降低患病的可能性。
只不过。
每当人们询问阿尔伯特是如何想到这些原理时。
他都会惭愧的说道:“我只是个站在別人肩膀上的庸才罢了,真正的天才另有其人。”
如此有天赋、又如此谦虚,还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