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笑容不变,眼神却沉淀下来:
“我们要好好利用‘死亡’。那男人的妹妹死了,他肯定坐不住的,这就是‘恐惧’。”
他顿了顿:
“而我会帮他把那个杀人凶手揪出来。碍于身份和立场,他自己办不到这事,但我可以——这就是‘利益’。”
“你凭什么认定他做不到,非得委托一个立场对立的公司人?”
真理医生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抛出关键质疑。
“很简单——”
砂金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
“因为那凶手,很可能是潜伏在家族中的‘叛徒’。”
“……”
真理医生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停顿里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的无语。
“你之前指控的可是那个巡海游侠,然后又觉得是那个持明。”
他最终提醒道,指出了砂金逻辑中的跳跃。
“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教授。”
砂金轻松地承认。
对他来说,转变立场就像是更换今天要穿什么外套一样自然。
毕竟现在他在这匹诺康尼举目无亲。
虽然很危险,但却最自由。
砂金从一开始就在赌,虽然有时候的方向不对,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预见的方向前进。
“那女人一开始很不对劲,我需要有人牵制她。在我们行动时,视野外的变数越少越好。”
“不过,她已经被你说的持明带走了,我似乎没有后顾之忧。”
真理医生敏锐地注意到,砂金很少主动提及“白罄”这个名字。
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在初来匹诺康尼、几乎毫无根基时就贸然派出两个人去跟踪对方,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明的后手。
甚至有些……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教授,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第二次。”
砂金辩解道。
“不过那时我确实需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我的好运货真价实,他一定能在就这件事上成为我的‘朋友’。”
虽然白罄“杀”了许多人,但砂金坚信知更鸟的死亡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