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这次带了松山松樵来,他把图纸画的差不多,就将其交给黄叶,让松山松樵他俩跟着黄叶多学学。也免得那些男子轻慢黄叶。
身边得力的人越多,孟晚越不用万事亲力亲为,也有空和宋亭舟单独待上几天,两人或是在村里转转,或是陪常金花晒晒山货蘑菇。
“宋治他大姑这几天怎么这么安生?”孟晚坐在小木凳上捡宋亭舟砸好的山杏仁,这东西可以入药,也可以泡淡和水芹花生一起腌咸菜。
宋亭舟挽起袖子,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握着石块,极为有耐心的一颗颗的砸杏仁,“可能是有人劝服她了吧。”
当日宋家祠堂内召集族人,每家最少都去了两人,宋治大姑一家也去了,是她男人和她儿子儿媳妇。
“她那样的人能被人劝服了?”常金花投洗嫩绿的水芹菜,闻言冷笑道。
“你们一家子说啥呢?”宋六婶拎了个沉甸甸的水桶上门,蚩羽从墙头上翻下来接过去,“六婶,我帮你提。”
宋六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从墙头下来,吓了一大跳,自拍自己胸脯,“你这孩子,咋还能从墙上下来呢?”
当年建房的时候,家里的院子就加高过,寻常笨手笨脚的人爬是爬不上去的。
蚩羽嘿嘿笑了两声,拎着桶就放到了井边。
常金花给宋六婶拿了个凳子,“又给我拿啥了?家里啥都不缺,你自己留着吃就得了。”
宋六婶一屁股坐下,揉了揉手上的红印,“我能有啥好东西给你?大力他爹早上网了两兜子河虾回来,给你拎了一桶,还有两条鲤鱼,你给孩子们炖着吃吧。”
常金花嗔了一句,“自我回来,你天天给拿菜拿鱼的,家底都搬到我家来了吧?”
宋六婶叫她说的不好意思,她家有如今的好日子多亏了常金花和孟晚,给的这点东西都是自家的能值几个铜板?
她岔开话头,“刚才你和晚哥儿说啥了?”
常金花把洗好的水芹往簸箩上头晾,“还能说谁,宋治他大姑,这两天不知道咋了消停不少,没在我们家门口晃荡,吓得雨哥儿都不敢出屋。”
这几天其实有不少人都看见宋治大姑缠着常金花,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同村这么多年,都知道宋治大姑什么德行,宋家又是什么光景,倒也没传出什么雨哥儿的闲话,大多是笑话宋治大姑痴心妄想的。
宋六婶也帮她搭手,“你说她啊,他们一家子去杨家村了,她家哥儿不是嫁过去了吗?应该去小儿子家了。”
孟晚的小簸箕里捡了一层整齐的杏仁,他扬起脸问道:“去女婿家?一家子都去了?”
他穿了一身颜色浅淡的薄衫,鼻尖上冒着细汗,宋亭舟砸完杏仁洗手回来,顺手端了杯冰镇的酸梅汤喂他,然后自上而下的看他没有一丝瑕疵的白嫩皮肤,孟晚上挑的双眸如沁了水一般透亮,沾了冰饮的唇色殷红,显得格外乖巧可人。
宋亭舟不动声色的曲起食指楷去他鼻尖的汗,青天白日也不好太亲密,他仰头将孟晚剩下半碗酸梅汤喝了,紧挨孟晚坐下,同他一起捡小簸箕里的杏仁壳。
明明没什么出格的动作,却有一种隔绝他人的氛围感,叫宋六婶眼睛不好意思往他们那儿看,只管跟常金花说话,“说的是呢?不是她小儿子出了啥事吧?”
下人见常金花不忙活了,便在她面前支了张小方桌,苇莺和云雀端了凉茶、酸梅汤、和两盘子果子放上来招待宋六婶。
常金花把葡萄摆在宋六婶面前,“生孩子了?”
山上都是野葡萄,常金花这是从镇上买来给孟晚吃的,又大又紫红,看着是熟透了的。宋六婶家虽然富裕了,但家里的好东西也都可着孩子吃,她和宋六叔吃苦惯了,买半斤糕点都只舍得吃半块,她捏了颗葡萄细嚼慢咽,“小哥儿怀身子哪儿那么容易的,他儿子才嫁过去一年,这么痛快就能生了?”
“也是,那能出啥事了?”常金花以前不是爱说三道四的人,因为身为寡妇惧怕是非,后来孟晚爱和她说些外面的事,她听惯了,这会儿竟然还主动问了宋六婶一句。
宋六婶和宋六叔没荒废家里的地,一年到头总回来,杨家村离三泉村又不远,因此倒也听说过几句,她眼睛瞟了一眼宋亭舟家隔壁院儿,“嫂子还记得田家跑了的竹哥儿不?他是怎么跑的村里谁不知道,他们田家的男人只会窝里横,竹哥儿不跑田兴死了他公婆也不能饶了他。宋治大姑给雀哥儿找的,听说也是那么个货色。
常金花听到田家的事就厌恶,那都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