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班上怨声载道,抄作业的抄作业,补觉的补觉,乱成一锅粥了。
唯有於舒宝,假期乖乖写完布置的卷子,还在座位上有条不紊地学习。
陈津南开学第一天没来,这么久没见,於舒宝还怪想念他的。
第二天陈津南才来的,於舒宝想问他昨天为什么没来。
但没等她开口,陈津南已经趴著睡觉了。
“怎么睡不够呢…”
等他醒之后,於舒宝才问:“你怎么昨天没来”
陈津南睡眼惺忪,慵懒地摸了摸头髮:“睡觉。”
怎么又是睡觉,於舒宝犹豫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津南蹙眉:“生什么病”
“就是你老是睡觉,身体是不是不行了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啊”
於舒宝眼里没有开玩笑,只有关心他身体健康真挚的眼神。
陈津南:“……”
“你觉得我身体不行”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
於舒宝点头,又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安慰道:“没事的,身体有问题很常见,去医院治治就好了。”
“我身体没问题,刚体检完。”
於舒宝疑惑:“那你怎么天天睡不醒。”
陈津南隨意找了个藉口:“晚上睡不著。”
於舒宝啊了一声:“你失眠吗失眠也是病。”
陈津南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一声点头:“嗯,失眠。”
“那也要上医院去看。”
陈津南:“没人陪我去医院。”
怎么又是没人陪,看来他家里人真的很不关心他呢,於舒宝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怜悯。
陈津南瞥了一眼她,淡声:“可怜我啊”
於舒宝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她也不敢多问了,怕戳到他痛处就不好了,以后也儘量少在他面前提家人。
陈津南这个学期没有使唤她了,於舒宝都不太好意思问他问题。
他態度也冷淡了很多,浑身泛著颓气,生人勿近的感觉。
於舒宝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后来还是在陆嘉羽的吐露下才知道他又跟家里人吵起来了,他爸还打了他。
打在后背,伤口溃烂,夜里睡不著。
於舒宝看著在睡觉的陈津南,忽然感觉到很难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最近的小心翼翼都被陈津南看在眼里。
陈津南在內心嘲讽似得一笑,她在可怜自己。
於舒宝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掏出一盒药粉给他,小心看著他。
“你…你伤口好了吗我妈妈说这个药对伤口癒合很好。”
陈津南手撑著额头,眼睛直视著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於舒宝稍顿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你是我同桌啊。”
而且坐了那么久,陈津南还给她讲题,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陈津南忽然靠近她,抓住她拿药的那只手:“如果跟你同桌的是別人,你也会这样对他吗”
於舒宝被他忽然靠近嚇了一跳,往后仰,远离了他一点。
不明白陈津南情绪怎么波动那么大。
“会吗”
在陈津南逼问下,於舒宝含糊回答:“可能会吧。”
但如果那个人跟她关係不好,於舒宝也不会去关心他的。
陈津南眼神略冷了点,放开了於舒宝。
於舒宝默默把药放在他桌子上,陈津南扫了一眼没动:“我不缺药。”
“那你缺什么我可以给你买。”
“什么都可以”
於舒宝点头:“只要能在我承受范围之內的。”
陈津南勾了勾唇,语气戏謔:“好啊,我缺人给我涂药,你来给我涂吗”
於舒宝有一瞬间的呆滯:“我…”
“怎么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帮我涂药这点小事都不行”
陈津南语气带了些许恶劣,像是在嘲讽她刚刚信誓旦旦的话。
於舒宝脸一红,感觉骑虎难下:“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以找別人涂。”
毕竟男女有別。
“我不找別人,我就找我同桌,因为我同桌关心我啊。”
陈津南那双眼睛漆黑又锐利,眉眼锋利,看起来有些凶。
於舒宝被他说的更不好意思了,要是不帮他涂药,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虚偽。
“也…也可以吧。”
陈津南:“今天放学去我家。”
於舒宝啊了一声,陈津南:“不是说要帮我涂”
可是就这么去他家好吗
“我这几天都没涂药,没人帮我,伤口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