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带着人、凭着“管事”的名头行事,本质上没什么两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替主子把脏活累活扛了,出了岔子也能推到“下人办事不当”上,主子自始至终干干净净。
“但也有可能是私兵?”
张涵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个词。
真要是哪天城破了,手里有这么支现成的队伍,哪怕人不多、没硬武器,光是凑个架势、挡挡流民,也比手无寸铁地乱跑稳当多了。
到时候护着一家老小、拎着金银细软往外撤,有这队人在前面开路、后面断后,安全不说,还能少受不少抢匪的骚扰。
他忽然想起之前去公安局任职的少尉,他父亲不就是在市政府里有点实权?
明着是国家供养的警察,暗地里却被他借着儿子的职位攥在手里,悄悄变成了自己的私兵。
用合法的途径把公权私用,既不用担“私藏武装”的风险。
又能悄摸摸养着这么队人,等真到了急用、急避险的时候,立马就能派上用场。
“不愧是老狐狸,这恐怕也不是个例,政府里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估摸着都在干这事儿!”
张涵暗自低语道,心里头一阵发凉,不敢再深想下去。
再想,恐遭杀身之祸。
未言胜先谈败,想得可真周全。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涵拿起桌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略低了些,“那就让咱们斗一斗,老子光脚可不怕穿鞋的!”
从小他就不是个甘愿服软的人,战场上枪林弹雨里滚过,命都捡过几回,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毫无畏惧时,便能所向披靡。
……
“张队长,您看,前面就是红光街派出所,领枪的话,直接从这儿进去办手续就行。”
老徐弓着腰,双手在身前不自觉地搓着,说话时还微微偏头道。
张涵扫了眼派出所门口挂着的牌子,没停步,只淡淡开口。
“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哎!好嘞,张队长!”
老徐立马应下,腰弯得更甚了些,双手也从搓动变成了规规矩矩垂在身侧。
张涵没再回头,脚下继续往里走,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老油条!”
现在确实没法对这老滑头怎么样,但让他在外面多冻会儿总没问题。
大早上的天,零下三四十度,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老徐眼看快四十的人了,身子骨早不如年轻时硬朗,在外面站久了,不冻得他打哆嗦才怪。
派出所的大厅里开着暖气,早上的值班窗口关着大半,只留了接警台亮着盏冷白的灯。
一个女警正趴在台面上补觉,胳膊垫在脸颊下,半边脸埋在臂弯里,头发松松散散地搭在颈后。
天气寒冷,早上街上人影都少,警情本就比中午、下午稀松得多。
所里最熬人的是前半夜,要么是抢劫杀人,要么是强奸等恶性案件,得时刻盯着。
所以值了通宵班的人,趁着清晨这阵儿没动静眯一会儿,在基层派出所里再正常不过。
张涵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女警疲惫的侧脸,没好意思大声喊,只弯了弯腰,用尽量轻的声音唤道:“女同志,女同志,醒醒。”
喊了两声,女警才慢慢动了动,胳膊轻轻抬了抬,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睫毛颤了好几下才睁开眼,眼里还蒙着层没睡醒的水汽,盯着张涵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抱歉抱歉,您是……办什么事?”
说着就想直起身,手忙脚乱地去够桌角的笔,却没注意到胳膊压麻了,刚抬起来就晃了一下,又赶紧撑住台面。
“没事,你缓会儿也行。”
张涵见状随口安抚了句,才道明身份,“我是红光街街道办的联防队队长,叫张涵。”
顿了顿,把来意说清楚,“听我们主任说,我能领一把05式警用转轮手枪,今天过来办下领用手续。”
女警晃了晃脑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坐直身子,指尖在台面上的文件夹里翻了翻:“张队长是吧?这领枪的手续我这儿办不了。得所长签字审批才行,您稍等,我去喊他。”说着就起身往后台走,走了两步还回头补了句,“您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很快就来。”
没等两分钟,就见一个穿着警服、肩上别着警衔的中年男人跟着女警过来,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文件夹。
“这位就是张队长吧?我是红光街派出所的所长,姓刘。”刘所长先伸出手,语气透着股干练,握上张涵的手时力道也适中,不松不紧。
没等张涵开口,他又补充道:“您看方便出示下身份证明不?还有街道办那边的介绍信,领枪登记得要这些,手续得办齐。”
“没问题,我早备好带过来了。”
张涵赶紧从兜里掏出退伍证和区政府的介绍信,双手递过去。
刘所长接过,仔细翻了两遍,眉头轻轻蹙了下:“怎么没带执法证?”
张涵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