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现实里没有复活键,一旦失去,就无法重来。”
张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喃喃道,同肘将剩余四片的止疼药重新揣进大衣,望着掌心中剩下的一片止疼药,仰头倒进嘴中。
就在这时,左侧传来男人爆粗的咒骂,唾沫星子在寒风中拉出晶亮的线:“妈的想干什么嘛?站了他妈快五十分钟了!\"他突然冲着持枪士兵的背影啐了口痰,痰液在半空冻结成透明的珠子。
张涵吞咽的动作僵住,顺着枪管的寒光望去,士兵们军靴上的泥浆已经凝成冰坨。
有人正用刺刀撬开靴底,冰碴簌簌落在地上,像碎玻璃般扎进所有人眼底。
“不知道啊,看这些当兵的也冻的受不了了。”前排的老人用龟裂的手指摩挲着冻僵的脚趾,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持枪士兵发白的侧脸。
士兵的睫毛上挂着冰晶,呼吸在寒风中结成白霜,顺着钢盔边缘滴落成珠。
“哼,反正我是看透了,这些当兵的没一个好东西,八成憋着一肚子坏水呢!说不定又是在搞什么阴谋。”旁边的年轻人用夹着烟屁股的手比划着,烟头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只嗜血的萤火虫。
“你这话说得也太偏激了吧。”另一个中年男人插嘴道,他裹紧了身上的被火烧得破旧的棉衣,“当兵的也是人,他们也没办法。说不定上面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他们也不愿意在这儿受罪。”
“那可不一定。”年轻男人反驳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以前那些当兵的,还不是说变就变?一开始还说要保护我们,结果呢?还不是把我们赶到这儿来,自己却拿着枪对着我们。”
“哎,说这些也没用。”老人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疲惫,“现在都这样了,我们只能先熬着。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我们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是啊,现在也只能先保命了。”一个妇女也加入了谈话,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小脸冻得通红,“希望这些雨快点停,不然孩子可受不了。”
“可不是嘛,这雨再下,我们都要成冰雕了。”旁边一个男人苦笑着说道,他试图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脚,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
“别想了,安心等吧。”老人叹了口气,继续摩挲着冻僵的脚趾。
周围的人群中,类似的闲聊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缓解这无尽的等待和寒冷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