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锃亮的九二式军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前方驾驶员的脑袋,扯着嗓子大声怒吼起来。他的手臂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但手指却紧紧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装甲车的前方突然冒出了一小队狼狈不堪的溃兵。只见他们中的一个人肩上赫然扛着一具沉甸甸的反坦克火箭筒,那冰冷的炮口正稳稳地指向装甲车。
那名扛着火箭筒的士兵脸上写满了恐惧,但动作却出奇地稳定,仿佛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与此同时,其溃兵也纷纷挥舞着手臂,拼命地打着让车子停下来的手势,他们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渴望。
面对如此紧张而又危险的局面,那位驾驶员就算再怎么不情愿,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跳如鼓,但双手依然稳稳地控制着装甲车。
毕竟,无论是陆川手中那把随时可能击发的手枪,还是不远处那门能够轻易将装甲车炸成废铁的火箭筒,都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威胁。
于是,他咬咬牙,狠狠地踩下刹车踏板,装甲车终于缓缓地停在了原地。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最后一笔。
“娘的,累死老子了!快快,赶紧点开车!”这伙溃兵领头的那名中士一上车就朝着驾驶员大声喊道。
这一小队溃兵共有七个人,他们跌跌撞撞地爬上了装甲车,仿佛每一步都是对体力极限的挑战。
他们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急促,脸上的泥土和汗水混合着,形成了一道道污迹。他们一屁股瘫倒在座位上,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颤抖和喘息。
陆川看到这些溃兵后,立刻急切地问道:“前方战线的战况究竟如何?是否已经全线崩溃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战况的焦虑。
那名领头的中士听到声音,先是抬起头迅速扫了一眼陆川肩膀上的军衔,当看清是上尉时,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后怕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长官啊!您可真是不知道哇!前线的战斗简直惨烈到无法形容!”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前的步枪弹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
这名中士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顺着他满是尘土的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他的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他家人的合影,他紧紧地握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们隶属于147预备役步兵团,本来被安排在防线的最前沿。”
中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仿佛在回忆着那些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是,咱们这个团几乎没配备什么像样的重火力武器啊!当那些可怕的特殊感染者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们手中的轻武器根本就对它们造不成有效的伤害,完全就是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啊!”说到这里,中士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时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的手紧紧握着步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就在前线的现役部队匆忙撤离之后不久,我们团便立刻与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感染者展开了激烈交火。”
“然而,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声音再次哽噎住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嘴唇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裂开了细小的口子。
“我们的防线上,只有重机枪能提供有限的火力压制,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强大的重火力支援。”说到这,中士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刺刀,继续说道:“即便后方有重炮团的火力支援,但,面对感染者凶猛的攻势,这点防御力量仍然显得微不足道,就像螳臂当车一样。”
“随后,我们的部队便与突入阵地的感染者展开了堑壕战,但是肉搏我们根本拼不过。我亲眼看到我排长被撕成了两半。”
“当时我就再也没有与感染者作战的勇气了,立刻转身向后撤退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羞愧和自责。
“然后我就一路跑呀,跑,直到遇到了这几个扛着火箭筒的士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仿佛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经过询问得知。”
“他们是我们团布置在防线两翼,重点打击大型感染者的,所以才没有在正面防线崩溃后连逃命的时间都没有。”
“再后来就遇到了这辆前进的装甲车。”
陆川听完后,叹了口气,他知道前线战况激烈,可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崩溃了。“那你们部队的伤亡情况究竟如何呢?是否还具备继续作战的能力啊?”陆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眉头紧皱着追问道。
只见那名中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他抬起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