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更是乐开了花,赶紧从兜里掏出林初夏给的奶糖,夹着嗓子哄着孩子:“甜甜乖,咱不能钻大炮。来,江爷爷给你糖吃。”
“谢谢江爷爷~”甜甜接过糖,又开心地指挥林朝晖,“大晖儿叔叔,快跑快跑~去吃饭饭喽!”
“走,上车。”
杨老爷子大手一挥,亲手推着江老爷子的轮椅说:“今儿个咱哥俩重逢,小辈齐聚,必须燕春楼。让他们把最好的席面儿摆上!给咱江大炮接风,也给夏夏和小野尝尝地道的津门味儿。”
席间,林初夏从两位老爷子斗嘴中听明白了,杨老爷子也是退休师长,五个儿子里杨天是老疙瘩,宝贝得很。
骑在林朝晖脖子上的小甜甜,是他四儿子家的心尖尖,杨家唯一的丫头,年纪最小,最招爷爷稀罕,走哪都带着,是老爷子的开心果。
包间里气氛热闹,杨甜甜吃饱了坐不住,跟只小蝴蝶似的在软和的地毯上跑来跑去,这摸摸那瞅瞅。
最后腻到林初夏身边,趴着在她的腿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她漂亮的脸蛋。
“夏夏姨姨,你好白呀~比我妈妈蒸的大白馒头还白~”甜甜奶声奶气地说。
林初夏被这比喻逗乐了,一把抱起小家伙:“甜甜也白呀~跟棉花糖似的,让姨姨咬一口好不好?”说完作势要啃甜甜的小手,逗得她咯咯直笑。
“姨姨,你这么好看,给我当小姨好不好?我小叔会开飞机,咻咻咻~可厉害啦~”甜甜指着杨天推销。
“那可不行哦。”
江见野立刻宣示主权,斜睨了杨天一眼:“你夏夏姨姨名花有主,马上就是我媳妇儿了。”
杨天赶紧把甜甜捞过来,支使道:“甜甜乖,去外面跟服务员阿姨说,再添壶热茶来。”
“好哒小叔~”甜甜脆生生应着,小跑着出了包间。
结果跑得太急,在门口拐弯处一个没刹住,“哎呀”一声,小身子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正从走廊经过的人腿上。
被撞的是个穿的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布鲁克林先生。
他正跟旁边一个穿着不合身中山装,一脸谄媚像的中年翻译孙大福低声说着话,被这一撞,踉跄一步,手里的雪茄“啪嗒”掉地上了。
“Shit!StUpidChild!WatChWhereyOg!”布鲁克林眉头拧成了疙瘩,下巴抬得老高,满脸不耐烦地用英语呵斥道。
甜甜听不懂,但记得爷爷教的,做错事要道歉。
她小手揪着衣角,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叔叔。”
那翻译孙大福立马狗腿地弯腰捡起雪茄,哈着腰,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灰,双手捧着递过去,嘴里还飙着蹩脚英文:“布鲁克林先生,您、您的雪茄…”
布鲁克林嫌恶地一把扫开,雪茄又掉了。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孙大福,语气傲慢又鄙夷:“落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货?告诉你们掌柜的,想继续交易,价格再降10%,不然免谈!”
孙大福脸上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牙根恨得痒痒,嘴上却连连答应:“是是是,您放心,一定转告掌柜。”
一转头,对着还懵在原地的杨甜甜,脸瞬间拉得老长,用中文吼了起来:“谁家的死孩子?!撞了人光说句对不起就完了?!眼瞎啊?!赶紧过来好好鞠躬赔礼道歉!”
甜甜哪见过这凶神恶煞的阵仗,小嘴一瘪,“哇”地哭出声来。
哭声惊动了包间里的人,杨天第一个冲出来。
“甜甜!怎么了?是摔疼了吗?小叔给你揉揉。”
此时包厢里的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孩子摔倒了,才哭的。
孙大福不耐烦地对着几人呵斥:“你们怎么教孩子的?撞到外宾贵客了知不知道?!赶紧过来给外宾好好赔礼道歉,一点家教都没有!”唾沫星子都快喷杨天脸上了。
杨老爷子沉着脸走出来,没理孙大福的狗叫,蹲下身温声问甜甜:“甜甜不怕,告诉爷爷,怎么回事?”
甜甜哭的抽抽哒哒:“甜甜撞到了金头发的叔叔...呜呜呜...然后甜甜就说了对不起,可这个叔叔说甜甜是死孩子...呜呜呜。”
孙大福冷笑插嘴:“你用中文道歉外宾能听懂?还有你鞠躬了吗?布鲁克林先生的雪茄都让你撞掉了!100美元,赶紧赔钱!”
吼完甜甜,又立刻变脸,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布鲁克林点头哈腰的切换英文:“布鲁克林先生,实在对不起。乡下孩子没见识,笨手笨脚的,我让他们赔您雪茄钱。”
布鲁克林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变脸”,眼神里透着对孙大福和眼前这个“落后”国家的轻蔑。
他慢悠悠用英语说:“行啊。不过,如果他们不赔,我跟掌柜的交易,还得再降2%,总共降12%。”
跟在后面的林初夏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咯噔一下。
‘掌柜的’?这个称呼太熟悉了,她本能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一旁的杨老爷子等人听不懂孙大福在和这个老外叽里呱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