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奉若神明了。
崇的目光落在身手利落,嘴里淬了毒的女人身上,梅森好想哭。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自己,她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果决。
直到丈夫被佣人们抬下去医治,梅森的眼神还是依依不舍的落在他身上。
无他,这男人实在是太惨了。
不仅手被弄坏了,头上的伤口更是血流如注。
此刻的他浑身狼狈,宛如一个被人打得半死的野狗。
乱咬人的野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换来的不会是别人怜悯,而是拍手称快。
要是换了别人,梅森还会觉得另一个自己太过粗鲁无情。
可这个人换成了罗切斯特,那个关了自己半辈子的男人,这一幕又不一样了。
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只可惜,医生匆匆忙忙赶来,替庄园的男主人治疗了。
有医生在,罗切斯特并没有就这么流血死去。
看着他躺在床上还依旧不肯让人的样子,看着他终于想要心平气和的嘴脸,梅森都忍不住作呕。
幸好,另一个自己并不想和他心平气和,而是把他从头到尾狠狠地讥讽了一通。
听着她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刻薄的语言,看着对方讥诮的笑容,梅森只觉得好畅快。
这也是梅森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这个丈夫。
以往的自己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淑女,所以在另一个自己毫不留情指出丈夫的容貌和刻薄的嘴脸,她才跟着恍然大悟。
是了,罗切斯特不过是一个相貌平平家里没有几个子的失败者,说话比受尽苦楚被生活摧残多年的寡妇还要尖酸刻薄的男人。
抛开罗切斯特的姓氏,他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难怪,难怪别的女人会在把他玩弄股掌之间掏空了他的身体和浮财,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抛弃了他。
只是……
毕竟罗切斯特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梅森有些担忧,生怕这些佣人再倒戈,向着他,再如法炮制的把另一个自己也关进阁楼里去。
一时间,她的心高高的提起。
甚至不敢看眼前的一幕了。
直到看着另一个自己咄咄逼人,手里还握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枪支,佣人们都识趣的听从她的命令,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不只是个勇敢的淑女,果敢的淑女,还是个有谋略的淑女。
手里拿着枪,佣人们都不敢不听她的话。
对比躺在床上的病人,显然还是手里拿着枪的女主人更让人忌惮。
梅森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的梅森不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一向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所以才有日后被人踩在脚底下做踏脚石的下场。
另一个自己,显然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只是她想不到,另一个自己居然还有个孩子在肚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不一样了?
梅森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怀着孩子被丈夫嘘寒问暖,她生怕她沉浸在丈夫的虚情假意里,不可自拔了。
尤其是看着那位情人小姐,和另一个自己有说有笑的样子,梅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她真的被丈夫的嘘寒问暖和甜言蜜语说动了,甚至愿意他的和他的情人和平共处吗?
都说关心则乱,梅森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显然她已经忽视了那位莉莉丝小姐身边的小白脸,也忽视了莉莉丝小姐对丈夫的喜新厌旧弃如敝履。
她只是在心里担心着,担心着另一个自己被骗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面对丈夫的突然发难,另一个自己却是依旧笑得那么灿烂,好像在她面前叫嚣着要送得了疯病的妻子去乡下静养的那个妻子不是她似的。
梅森亲眼见她笑着,那笑容却如同地狱来的恶魔,让人胆颤。
直到听她嘴里说出丈夫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个没用的废物,她再也没忍住,也咧着嘴开始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笑声,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地笑过了,生活的种种不堪和被关在小黑屋不得自由疯疯癫癫让她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
只剩下哭泣,无尽的哭泣。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是在哭泣之中度过的。
而此刻,这笑声却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绚烂而灿烂。
没错,罗切斯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他没有办法也争不来罗切斯特家的财产,他争不过自己那个哥哥,所以他才会像发了疯一样的觊觎别人的财产。
为了那一点点属于妻子的嫁妆能够为他所用,他竟然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想要将人赶尽杀绝。
把人关在那暗无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