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转身就朝着不远处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走去。
那货郎挑着两筐橘子,正歇在路边擦汗。时麟丸凑过去,笑着问道:“大叔,请问你知道夜王府在哪里吗?”
货郎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道:“夜王府?你连夜王府都不知道?”
时麟丸点头:“是啊,我刚到长安,不太熟悉路。”
货郎嗤笑一声:“看你穿着倒像个体面人,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夜王夜卫国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夜王府就在城东的永宁坊,你往那边走就能看到。不过我劝你别去瞎凑热闹,夜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靠近的。”
说完,货郎也不等他道谢,挑起担子就走了,嘴里还嘟囔着:“这年头还有不知道夜王府的,怕不是从山里来的吧。”
时麟丸没在意他的嘟囔,记着“永宁坊”三个字,又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看到一个卖花的姑娘,手里提着一篮腊梅,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时麟丸连忙跑过去,问道:“姑娘,请问永宁坊怎么走啊?我要去夜王府。”
姑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上下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警惕:“你找夜王府做什么?”
“我找我朋友,他在夜王府里。”时麟丸老实回答。
姑娘却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说完,提着花篮快步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他,像是怕他跟过来。
时麟丸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怎么都不愿意说啊?”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看到街边有个酒馆,门口的酒保正招呼客人。时麟丸走过去,问道:“酒保大哥,请问永宁坊的夜王府怎么走?”
酒保正忙着擦杯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小子,莫不是故意来消遣我?长安城里,三岁小孩都知道夜王府在永宁坊,你还来问?怕不是个疯子吧?”
周围几个喝酒的客人也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有人打趣道:“怕不是从外地来的傻子,连夜王都不知道。”
时麟丸的脸一下子红了,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转身跑开。
他又问了几个路人,要么被不耐烦地赶走,要么被当成疯子躲开,还有个卖字画的老先生,看他可怜,指了个大致方向,却也没说具体怎么走。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街边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时麟丸有些泄气地靠在一棵老槐树下。
“博士,他们都把我当疯子,没人愿意好好跟我说路。”他心里委屈地说。
文彰博士的声音软了些:“别急,再找个人问问,注意态度,别太冒失。”
时麟丸点点头,正想再往前走,就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家丁,正围着几个商贩清点货物。
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短打的男子,身材不算结实,脸上带着几分儒生气,正是张阿三。
他身边的家丁们有的扛着半扇猪肘,有的挑着两筐鲜鱼,还有人抱着一袋子红枣、核桃之类的干果,连拉货的板车上都堆满了蔬菜,绿油油的菠菜、白嫩嫩的萝卜,还有好几只活鸡被绑在车架上,咯咯地叫着。
“李掌柜,这羊肉的斤两可不能少,我们王爷府里今晚要宴客,要是不够了,耽误了事儿,你可担待不起。”张阿三正跟一个卖羊肉的商贩对账,声音洪亮。
商贩连忙点头:“张管事放心,绝对足斤足两,少一两我赔十斤。”
时麟丸眼前一亮,连忙跑过去,对着张阿三抱了抱拳:“这位大哥,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夜王府在哪里吗?”
张阿三正忙着清点货物,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少年穿着石青色圆领袍,看着倒像是个体面人,可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又有些茫然,不像是长安本地的公子哥。
“你找夜王府做什么?”张阿三放下手里的账本,语气谨慎地问。
时麟丸刚想回答,脑海里传来文彰博士的声音:“别说是来查探情报的,就说找孙天侯,说是他的兄弟,见过面。”
“我找孙天侯孙兄,”时麟丸连忙说道,“我跟他认识,之前在断云渡见过,算是打过交道,听说他在夜王府,就来拜访他。”
张阿三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孙天侯是王爷的兄弟,身份尊贵,寻常人哪里能随便见到?这少年看着面生,又说在断云渡见过,断云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