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沉了下去,而孙天侯却捂嘴轻笑:“呆子你看,狗都审不来你这模样?”
紫蛛儿也打趣道:“看来我们的小哮天也是懂得看人。”
一旁的紫霞也忍不住捧着肚子憋着笑。
至于说这“小哮天”之称,自然是紫霞告诉了紫蛛儿这条小狗的真实身份,紫蛛儿索性也就称其为“小哮天”了,倒是这哮天犬得知身份败露,却也不走,想来是在这府中仍有任务。
紫蛛儿便先前将此告知过夜无寒,而夜无寒的回答是——任它去留。
朱成罡是唯一被针对得凶的,气鼓鼓的囊起嘴,对紫蛛儿大喝道:“哈!蛛儿你此话差矣!我若是浊虫,那你也是浊虫的壁人!”
此话一出,全场气氛忽地静了下来。
朱成罡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话,瞪大眼睛眨了眨,立马坐回座位,埋头继续沉默苦干。
紫蛛儿则是瞬间羞红了脸,咬着唇,别过头去,一时也不知如何为之。
旁边的紫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发出“嗯——”的一声点着头。
终于打破沉寂的,是陆凡。
“夜教主,我有一要事要禀报。”
周围的空气总算开始流动了起来。
“说吧。”夜无寒抬手示意。
陆凡站起身躬身道:“禀教主,我们近一月已停止所有教内外交工作,可据地察司那边的最新情报,分布于外的地卫副司总部似乎仍在继续运转,属下以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猫腻,愿请教主准我前去检查一番。”
夜无寒听后有些疑惑地看向石尅门:“徒儿,可有此事?”
身为地察总司的石尅门站起身来回道:“是的师父,确有此事。”沉稳的语气丝毫不似十五岁的少年,但更与夜无寒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夜无寒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青瓷杯壁凝着一层薄露,恰如他此刻眼底未明的沉绪。
“地卫副司既属教中辖制,为何停摆令下,仍敢私自动转?”他声音不高,却让馆内刚回暖的气氛又添了几分肃然。
夜无寒将目光转向朱成罡:“小罡,你身为地卫总司,可知地卫副司那边的副总司是谁?”
朱成罡还未吞下口中食物,石尅门便垂眸回话,语气依旧沉稳:“回师父,地卫副司原由周明远主事,三个月前他称病请辞,便由其副手刘承暂代。此次停摆令下发时,刘承曾传信回总司,说副司事务冗杂,需半月整理方能完全停置,我当时允了,却未想如今一月已过,仍在运转。”
“刘承……”夜无寒眉峰微蹙,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是周明远一手提拔起来的,往日在教中倒也算谨小慎微。
他抬眼看向陆凡,“你既愿前去检查,便带两名地察司的得力人手同往,记住,先观后动,若只是事务拖沓便罢,若有私相勾连的痕迹,不必惊动旁人,速来报我。”
“属下遵令!”陆凡躬身应下。
馆内的气氛松快了些。
紫霞见紫蛛儿还红着脸,便笑着打岔:“蛛儿妹妹,方才小哮天叫那两声,说不定是觉得朱兄弟的模样有趣呢,你说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逗紫蛛儿腿边的小狗,小哮天却没理会,反倒抬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紫蛛儿被她这么一闹,脸上的红晕淡了些,嗔怪地看了紫霞一眼:“就你嘴甜。”
朱成罡也总算松了口气,扒拉着碗里的甜粥嘟囔:“就是,小哮天定是觉得俺英武,才叫两声喝彩呢。”
夜王馆内的喧闹随着众人散去渐渐淡了,华灵清起身时,只觉得肚子撑得鼓鼓的。
她没急着回自己的院落,反倒顺着青石板路慢慢踱着步,秋风吹起她衣摆的流苏,也吹得她心头的思绪愈发清晰——流霜剑庄的弟子们初到极夜教,虽有安身之处,可那些孩子自幼练剑,如今没了剑庐,没了每日的剑课,眼底的惶恐总像压不住的雾,绕着眉梢转。
她走着走着,便到了王府西侧的竹林旁。
透过疏疏落落的竹影,能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天攻司的弟子正练剑,剑光在晨雾里晃出细碎的亮,让她忽然想起流霜剑庄的练剑场——那时晨光洒在青石板上,师兄弟们排着队练起“流霜剑法”,剑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连空气里都带着剑穗扫过的轻响。
“若是能有个地方让他们继续练剑,或许……能让他们安心些。”华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