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名正言顺地再次妄图夺取皇权!
说到底,朱允熥不过是他实现野心的一枚棋子,等到目的达成,下场恐怕比死还要惨!
他绝不能让朱棣的阴谋得逞!
绝不能给朱棣任何翻身的机会!
所以谷王朱橞和陈瑄都不能再留!
可转念一想,李景隆又冷静了下来。
如今朱允炆对他忌惮颇深,巴不得他远离朝堂。
若是他主动出手对付朱橞和陈瑄,必定会引起天子的猜忌,甚至可能落得个“擅权干政”的罪名。
到时候,不仅除不掉这二人,反而很可能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件事,不能他亲自去做。
要想解除朱允熥的危机,顺便除掉陈瑄和谷王朱橞这两个心腹大患,必须借助其他的力量。
李景隆在书房里踱了几步,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幕上,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眼神骤然变得坚定:“平安!”
“属下在!”平安立刻躬身应道。
“你立刻去一趟魏国公府,”李景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替我给魏国公传个口信,就说明晚子时,我在浣月居等候他,有要事相商。”
“切记,此事只能当面转告魏国公本人,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属下明白!”平安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下了楼。
自从当年弃军从卫,追随李景隆以来,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忠诚,渐渐成为了李景隆最信任的人之一。
如今更是和福生一起,统领着李景隆一手建立的夜枭司,掌管着所有的暗探、暗卫以及情报。
书房里只剩下李景隆和福生两人。
福生看着李景隆伫立在窗前的身影,那道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又透着几分孤冷。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少主,是要开战了吗?”
李景隆眯了眯双眼,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棱,冷得刺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顿了顿,他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
冰冷的嗓音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出,混入漆黑的夜幕中。
连窗外那阵微凉的晚风,似乎都被这股寒意吓到,悄然绕开,不敢靠近这方充满杀机的书房。
...
夜色如墨,秦淮河面泛着粼粼波光,月色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晃动的银辉。
李景隆踏着青石阶,再次登上浣月居那艘最负盛名的画舫。
船身轻晃,檐角悬挂的铜铃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却衬得周遭愈发静谧。
画舫内早已燃上熏香,清雅的兰芷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驱散了河上的湿意。
浣月居的当家姚灵溪正垂首立在一旁,素色的罗裙垂落在地,裙摆绣着暗纹缠枝莲,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虽已年过三十,肌肤却依旧莹白如玉,眉眼间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温婉,又藏着几分风月场中的精明,仿佛岁月格外优待,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一个女子,能在秦淮河畔撑起浣月居这样一座京都最大的艺馆,姚灵溪绝非凡人。
这不仅要靠她八面玲珑的手腕,更要归功于她身后那些手握权柄的金主。
京都城内数得上号的勋贵世家,几乎都与浣月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正因如此,浣月居才能在天子脚下根深蒂固,不仅拥有几十艘精致画舫,更网罗了数百名享誉京都的花魁,成为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销金窟。
而姚灵溪本人,即便身处风尘之地,也凭借浣月居的势力,成了京都城内无人敢轻视的风云人物。
“许久不见了,姚大家。”李景隆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酒壶自顾自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着。
他抬眼看向姚灵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姚灵溪闻言,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得体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九爷的确有段日子没来了。”
“一年前您可是浣月居的常客,那时秦淮河上哪家艺馆不盼着您大驾光临?”
她话锋一转,眼底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敬佩,“后来您在北境率军出征,大败敌军的事迹传遍天下!”
“灵溪还以为,浣月居的门槛太低,入不了九爷的眼了呢。”
“既然今日九爷肯赏光登门,便是浣月居的福气。”姚灵溪接着说道,语气愈发恭敬,“今晚九爷在这里的所有花销全免,只盼日后九爷能多加照拂。”
“姚大家还是这般八面玲珑。”李景隆轻笑一声,举杯抿了口酒,酒液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