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王妃现在可满意了?”李景隆走到徐妙云身边,目光落在房内狼狈的朱棣身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徐妙云猛地转头,怒视着李景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透着十足的愤怒:“景帅这是何意?!他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为何还要如此折磨他?!”
李景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有回答徐妙云的话,只是转头看向房内的守卫,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
那三名守卫得到命令,立刻再次动起手来。
按着朱棣的守卫加大了力气,让他更加动弹不得。
端着碗的守卫则继续将流食往他嘴里灌,褐色的液体顺着朱棣的嘴角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袍,看起来格外狼狈。
“王爷?!”徐妙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再次冲向门口,却被守卫死死拦住。
看着房内朱棣痛苦的模样,她心如刀绞,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棣被折磨。
徐辉祖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看着妹妹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李景隆冰冷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夜色更浓,厢房内的闷哼声和碗勺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究竟想做什么?!”徐妙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怒视着李景隆,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歇斯底里的绝望。
李景隆却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王妃错了,不是在下要为难他,是他自找的。”
他抬眼看向房内,目光掠过朱棣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同情,“若非陛下严令要活口,早在郑坝村时,他就该是个死人了。”
“若真想折磨他,我何必要等到今日?”
徐妙云愣了愣,随即听到李景隆继续说道:“可陛下要活口,我总不能让他死在押送回京的半道上。”
“这几日他粒米未进、滴水不沾,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王妃让我拿什么向陛下交差?”
直到此刻,徐妙云才恍然大悟,原来守卫碗里装的不是毒药,而是用来续命的吃食。
可不等她松口气,厢房里突然传来守卫的禀报:“景帅,他还是不肯吃,方才灌进去的,几乎全都吐了出来。”
李景隆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里淬着冰:“那就刨开他的肚皮,把东西塞进去再缝上!”
“总之,绝不能让他死在半路,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这话一出,满院皆静。
徐妙云只觉浑身发冷,而那名守卫竟真的“唰”地拔出腰间佩刀!
刀身映着烛光,泛着刺眼的寒光,作势就要朝着朱棣的腹部刺去!
“景帅饶命!”徐妙云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什么王妃体面,“扑通”一声跪在了青石板上。
“我有办法劝他吃下去,请景帅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她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板上,“刚刚是我冲动,是我不对,求景帅见谅!”
李景隆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妙云,眉头微蹙。
徐辉祖脸色凝重,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里满是挣扎。、
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军令,他已陷入了两难。
沉默片刻,李景隆终于抬手示意了一下。
三名守卫立刻收刀、松手,躬身退出了厢房。
失去束缚的朱棣瘫坐在椅子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黏腻的流食顺着他的嘴角溢出,落在衣袍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徐妙云急忙起身冲进房内,从袖中掏出一方素色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脸颊和嘴角,眼眶中满是泪水。
“李景隆!你不得好死!”朱棣缓过劲来,目光死死盯着门口的李景隆,眼神里满是刻骨的怨恨。
他从未受过这般屈辱,此刻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王爷,事已至此,别再逞强了。”徐妙云的声音带着哽咽,拿着手帕的手微微颤抖。
她看着朱棣苍白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若就这么死了,让我和炽儿怎么办?”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言说的痛楚:“李景隆心狠手辣,我们已经失去了煦儿,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煦儿”二字像针一样扎进朱棣的心里,他浑身一僵,原本怒视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角竟渗出了一滴眼泪。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徐妙云轻声说着,缓缓弯腰,捡起地上那只沾了污渍的大海碗。
她用袖口擦了擦碗沿,舀起一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