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就是她不顾北境安危,一心要对付我的缘由!”李景隆脸色阴沉如墨,声音淬着冰碴。
徐辉祖满怀歉疚地看他一眼:“对不住了...你离京之时,将京都托付于我,可面对各方势力在陛
李景隆撇嘴一笑,缓缓摇头:“错的是他们,你何须致歉?何况你若为我强出头,反倒会把你和徐家都牵扯进来。”
“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不必插手,也不能插手。”
“放心吧,光凭她这些把戏,还奈何不了我!”
他望着夜幕下空荡荡的真定城,脸上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徐辉祖没再多说,目光里却添了几分坚毅,像是已暗暗做下了什么决定。
...
七日后。
一支燃火的箭矢骤然划破天际,精准射中真定城头的“奉天讨逆”大旗!
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撕碎了真定城的宁静。
“景帅!不好了!燕军夜袭真定!已兵临城下!”带着慌乱的呼喊,将睡梦中的李景隆突然惊醒。
他猛地起身,迅速披衣,抄起立在一旁的银枪快步出屋,直奔议事厅。
厅内众将正围在沙盘前,见李景隆赶到,纷纷拱手行礼。
“燕军来了多少人?”李景隆摆了摆手,脸色凝重如铁。
“天太黑看不清,但看阵仗,足有十万兵马!”耿炳文眉头紧锁,满脸忧色。
“不对!”李景隆骤然眯起眼,“仅十万兵马就敢夜袭真定?朱棣连战连败,怎会如此托大?”
“真定守军虽不足五十万,也有四十余万!十万攻四十万?哪来的底气?!”
这话一出,众将猛然醒悟,顿时议论纷纷,却谁也猜不透朱棣突袭的真正目的。
“我总觉得,燕军突袭的时机有些蹊跷...”李景隆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一时却想不透究竟哪里不对。
“不好了!东门守将罗子煜叛变,燕军正在破门!”就在这时,又一道惊恐的喊声从厅外传来。
厅内众人霍然起身,满脸震惊!
“你胡说什么?罗参将怎会叛变?看清楚了吗?”一名副将一把揪住报信兵的脖领,怒声喝问——罗子煜是他麾下。
“千...千真万确...”报信兵脸色惨白,“燕军都快打进来了!”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再变。
东门若失,燕军十万兵马倾巢而入,即便南军有四十万兵力,怕也守不住了!
何况燕军若有援兵,真定必失!
“平安!你带火器营立刻赶往东门,务必夺回!”李景隆猛地起身,扬声下令,“锦衣卫随行!”
“是!”平安与萧云寒齐声领命,即刻赶往东门。
“盛庸、铁铉、傅忠,你三人率二十万大军,随我从北门杀出,剿杀燕逆!”李景隆提枪便走,声音掷地有声。
盛庸三人大声应诺,迅速出门集结兵马。
“等等!”徐辉祖突然站出,“你是南军主帅,不可有失,杀敌之事,交给我便好!”
“守城本与你无关。”李景隆微微皱眉,面露迟疑。
“守卫边疆,乃大明儿郎本分!就让我替你冲锋陷阵一次!”徐辉祖笑了笑,冲李景隆抱拳,转身快步离去。
厅内众人望着他决然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敬意,先前对他的那点排斥,也渐渐消散了。
“景帅,那我等呢?”其余部将眼中满是期待,焦急地望着李景隆,都想为这一战出份力。
“你们五个,”李景隆抬手一点,迅速点出五人,沉声下令,“率五万精锐从南门杀出,绕至燕军后方,虚设伏兵造势,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五人激动应诺,立刻转身快步离去。
耿炳文面色凝重地踱着步子,满脸自责。
东门守将罗子煜,本是他心腹爱将麾下的参将,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万一因此酿出大祸,他实在无颜面对景帅与数十万将士。
“走,去城楼看看,燕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李景隆深吸一口气,话音未落,人已快步向外走去。
耿炳文愣了一下,默默领着其余众将紧随其后。
城楼之上,李景隆负手而立,冷冷注视着城外激烈厮杀的战局,脸上不见半分波澜。
徐辉祖不愧是中山王之后,果然骁勇善战,很快便带领南军稳住了阵脚。
反观燕军,因分兵攻打东北两门,兵力分散,没多久便露出了败象!
耳畔隐约传来东门方向的厮杀声,李景隆又吸了口气,目光投向夜幕笼罩的居庸关方向。
若燕军还有后手,他必须立刻做出应对,这也是他没下令所有南军倾巢而出的缘故,朱棣生性阴险,他不得不防。
火器营加入后,平安很快带人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