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知道,李景隆说得对,如果杀手铁了心要杀他,躲是躲不过去的。
紧接着,李景隆带着受伤的朱允熥离开了山洞,在数十名暗卫的护送之下,下了弥陀山,直奔杭州城而去。
...
回到吴王府之后,李景隆未敢耽搁,当即差人请了城内最好的医士为朱允熥治疗了受伤的右腿。
直到医士松了口气说骨缝未裂,只需好生休养月余时,他紧绷的肩背才稍稍舒展。
晚膳后,李景隆与朱允熥并肩站在内院凉亭中。
偌大的吴王府像是被抽走了生气,青砖地缝里的青苔泛着冷光,连虫鸣都销声匿迹,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重华宫。
偌大的吴王府,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整个王府上下,除了守在暗处的暗卫,只剩下那两名救过朱允熥性命的护卫。
朱允熥率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疲惫:“九哥儿可曾打探到,究竟是谁要杀我?”
李景隆眉峰一蹙,缓缓摇头,指尖在凉亭的木栏上轻轻摩挲,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
“眼下还无确切线索,但用不了多久,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那九哥儿打算怎么做?”朱允熥抬眼望他,眸子里藏着几分期盼,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忐忑。
“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杭州城。”李景隆顿了一下,缓缓答道。
“什么?!”朱允熥一下子愣住,眼神中流露出不解和紧张。
“殿下不必担忧,我离开,是为了引杀手现身。”李景隆笑了笑,迎上朱允熥的目光。
“我若守在这里,那些人必然畏首畏尾,不敢轻易动手。”
“只有我走了,他们才会觉得有机可乘,自然会主动跳出来。”
其实在带朱允熥回杭州时,他就布下了后手,入城时故意大张旗鼓,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之后又让暗卫放出消息,说他已查明杀手是燕逆余孽,不日便要带朱允熥回京,向朱棣讨要说法。
这戏唱得越真,越能勾动暗处之人的心思。
“引蛇出洞?”朱允熥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的慌乱渐渐褪去。
“正是。”李景隆点头,语气愈发笃定,“殿下放心,我会派人留下暗中保护你,杀手绝不会得逞。”
朱允熥沉默片刻,双手缓缓攥成拳:“我信九哥儿,就按你说的做!”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迫切地想要我的性命!”
李景隆没有再说什么,命人将朱允熥扶回去之后,又让福生挑选了十余名身手最好的暗卫,准备在明日他离开之后继续潜伏在王府之中。
次日天还未亮,吴王府的大门便缓缓敞开,李景隆带着数十名手下浩浩荡荡地走出府门。
队伍沿着长街行进,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沿街百姓纷纷围观。
战神李景隆出现在城中,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要离开,那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离开了杭州城。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
李景隆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些刻意隐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鱼儿,该上钩了。
...
夜幕很快笼罩了杭州城,吴王府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内院朱允熥的卧房还亮着烛光,像黑夜里的一点星火。
烛光摇曳中,将窗棱上的两道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一道身影伏在书案前,正低头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手指偶尔会在书页上停顿片刻。
另一道身影则笔直地立在书案一侧,双手垂在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正是留下护卫的福生。
“主仆”二人互相为伴,已入深夜却依旧还未歇息。
夜渐深时,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闪过十几道矫健的身影。
那些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动作轻盈得像狸猫,悄无声息地掠入了内院。
十几把长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杀手们呈扇形散开,一步步向卧房逼近。
杀手果然再次出现!
而房中的二人似乎依然毫无察觉!
为首的两名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同时发力,一人猛地撞向房门,一人则挥刀劈开了窗户,“哐当”“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十几名杀手鱼贯而入,手中的刀直指房中的两人,动作快得几乎连成一片残影。
可就在他们以为能轻松得手时,却见那立在书案旁的护卫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紧接着,他们扫了一眼依旧捧着一本古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