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突然抽走她的发簪。
“别盘这么紧,头疼。”
他笨拙地帮她重新梳理,手指缠上发丝时,两人在镜中对视。
“我下周要去欧洲考察。”
他忽然说。
“嗯,赤县下周要收早梨。”
沉默中,党月英转身将一枚梨木发簪别在他领口。
“赤县老话,梨木辟邪。”
码头上,赵红革亲自来接。
程致远握手时顺势将名片塞进党月英掌心,背面新添了私人号码。
坐进车里,她发现名片夹层有张字条。
“欧洲的梨,不如赤县甜。”
车驶过外滩时,党月英摸出发簪。
梨木温润,还残留着游艇厨房的姜茶香。
她忽然对司机说。
“绕道水果市场,看看有没有早梨。”
而程致远站在空荡的游艇卧室,床头柜上多了个苹果核。
那是党月英晨起时削的,果皮连绵不断,像他们纠缠的宿命。
他小心收起果核,拨通助理电话。
“把欧洲行程压缩,空出三天去赤县。”
海浪轻拍船舷,两通电话在不同空间里响起。
“赵书记,我想尽快启动梨膏加工厂项目。”
“李秘书,帮我查查离婚协议里关于探视权的条款...”。
夜色吞没了未尽之语,而新的故事,正在黄浦江的波涛里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