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结果依旧是泥牛入海。
不到一夜功夫,她从赢家天堂跌回输家地狱。
甚至比来时更惨——不仅五万本金输得精光。
还因为一时上头,又向场内的“地下钱庄”
借了十万“水钱”
,指望翻本,此刻也一并输了个底掉。
“滚开!
没钱别挡道!”
。
被彪形大汉像丢垃圾一样扔出娱乐城金碧辉煌的大门时,王秋梅才彻底清醒。
濠江清晨的凉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身上那件旗袍单薄得可笑。
追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比内地的赵老大还要凶悍。
她不敢回廉价旅馆,手机也关了机。
最初的几天,她像幽魂一样在繁华的街区游荡。
靠着口袋里最后的几个硬币买面包度日。
很快,连硬币也没了。
她开始流落街头。
起初是蹲在垃圾桶边,看着衣着光鲜的游客来来往往,后来学会了伸手乞讨。
她曾精心打理的头现已油腻打绺,华丽的旗袍沾满污渍,散着馊味。
她缩在狭窄后巷的纸箱堆里,望着不远处娱乐城不灭的霓虹招牌,那光芒曾经代表希望,如今却像嘲讽的眼睛。
“小姐,行行好……”
。
她向一个路过、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伸出手,声音干涩沙哑。
那女子厌恶地掩鼻快步走开,像躲避瘟疫。
王秋梅蜷缩起来,濠江的繁华与她无关,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悔恨。
她想起女儿魏紫妍,想起那笔用尊严和血汗还清的债,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淌了下来。
但这眼泪,在这座欲望都市里,廉价得无人理会。
而远在另一座城市的魏紫妍,对此一无所知。
她或许正为又凑到一点钱而感到一丝微弱的希望,却不知母亲早已在赌海中彻底沉沦。
流落濠江街头,生死未卜。
命运的齿轮,再次向着更深的深渊滑去。
腊月的风像刀子般刮过濠江市的街头巷尾。
王秋梅裹紧身上打着补丁的棉袄,缩在cbd大厦的阴影里。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裹着貂皮大衣、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匆忙”
二字。
“这位大姐,行行好”
。
她伸出布满冻疮的手,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路人纷纷绕道而行,有人嫌恶地瞥她一眼,加快脚步。
王秋梅的胃部传来一阵绞痛。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咕噜噜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停在了她面前。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黑色皮夹克,手里把玩着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王秋梅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晚在垃圾桶旁捡到的半块面包屑。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递到王秋梅面前。
“想不想住大房子,洗上热水澡,有吃不完的美食?”
。
男人突然问道,声音低沉而诱惑。
王秋梅瞪大了眼睛,一百元在她眼前晃得刺眼。
她从未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钞票,上一次见到百元大钞还是在葡京娱乐城的时候。
“我我想要。”
她结结巴巴地说,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
“行,那跟我走吧。”
鸭舌帽男子带着王秋梅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王秋梅跟着男人爬上五楼,闻到一股霉味混杂着劣质油烟的气息。
“这是我家。”
男人用钥匙打开一扇斑驳的铁门,屋内灯光昏暗,家具简陋得可怜,唯一值钱的是角落里一台崭新的按摩椅。
王秋梅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双手不安地绞着破旧的衣角。
“去洗洗澡。”
男人指了指卫生间。
“热水我放好了。
明天我带你去濠江红灯区挣大钱。”
“红红灯区?”
。
王秋梅疑惑地重复道,这个词对她来说既陌生又危险。
男人笑了,那笑